我猛地回过神,积压了一夜的恐惧和委屈瞬间决堤,声音嘶哑颤抖,语无伦次地把昨晚的经历——试图开锁的“小偷”、沉默的狗、疯狂的砸门、还有窗外哭泣的女人——全都说了出来。
爸爸皱着眉,听完我的叙述,脸上是怀疑和疲惫交织的神情。他走到厨房门口,仔细检查了门和窗户。
锁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窗户也关得紧紧的。
唯一不寻常的是,平时用来塞在门缝底下挡风的那条破旧毛巾,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扯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沾了些泥水。
“你看,哪有人?”爸爸捡起毛巾,语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敷衍,“肯定是风太大,把毛巾吹掉了,声音听着像砸门。你呀,就是自己吓自己,做梦做迷糊了。”
我不信。风能把门撞得邦邦响?能把锁晃得哐啷啷?能让一个女人在窗外哭半夜?
我后来甚至鼓起勇气,跑去问了隔壁的邻居,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邻居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没有啊,下那么大雨,吵死了,啥也听不见。一觉睡到天亮。”
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只有我。
从那晚以后,只要我放假在家,无论多忙,妈妈晚上一定会回来陪我睡。她不再说什么“做梦”、“自己吓自己”之类的话,只是沉默地陪着我。但我知道,她和我爸一样,并不完全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说辞,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女儿异常状态的、无奈的迁就和保护。
而我知道,那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在暴雨中试图破门而入的东西,那个在窗外呜咽的女人……它们和乱葬岗、和我的出生时辰一样,都是我无法摆脱的梦魇。它们就在那里,在我的生活里,在我的感知中,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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