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的哨声,划破了泰坦球场上空 的空气。
瓦尔科咧开巨吻,森白的狼牙在灯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他身后的“野兽队”成员,无一不是摩拳擦掌,眼神里是如出一辙的狂傲。
碾碎他们!
就像碾碎之前所有的虫子一样!
“吼!”
瓦尔科一声咆哮,庞大的身躯瞬间绷紧,如同一颗离膛的灰色炮弹,裹挟着撕裂耳膜的恶风,笔直地冲向对面。
他根本没去看那颗球。
他的目标,是人。
只要把对方的骨头全部撞断,比赛自然就赢了。
然而。
预想中骨骼碎裂的脆响并未出现。
“传道工匠队”的队员们,在亨特·安维尔一个极简的手势下,竟如被惊扰的鱼群般,瞬间向两侧散开。
他们完全不与瓦尔科进行任何身体接触。
瓦尔科这志在必得的冲撞,竟一头撞进了空处。
巨大的惯性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身后观众席立刻爆发出零星却刺耳的哄笑。
狼人的脸孔瞬间阴沉得要拧出水来。
比赛继续。
球,到了传道 工匠队的脚下。
“传!”
亨特低喝。
没有一个人带球超过三秒。
那颗用特殊材料缝制的皮球,像是拥有生命的精灵,在他们脚下急速而精准地跳动。
短传,跑位,挡拆。
詹米森为他们设计的战术,此刻如同一台严丝合缝的精密机械,完美地运转起来。
他们化作一群滑不溜丢的泥鳅,在“野兽队”这群蛮牛组成的绞肉机中,自如穿梭。
“野兽队”的队员们空有一身撕裂怪物的蛮力,此刻却连对手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们笨拙地追逐着皮球的轨迹,被溜得团团转,体力在一次次无意义的冲刺中飞速消耗。
观众席上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最初对“野兽队”山呼海啸般的狂热欢呼,渐渐变成了不耐烦的嘘声和焦躁的咒骂。
“搞什么!撞死他们啊!”
“瓦尔科!你他妈没吃饭吗!”
“妈的,老子的全部积分都押上去了!”
比赛陷入了奇特的焦灼。
“野兽队”偶尔能凭借拉特莱奇等人的个人能力,粗暴地抢下球,然后野蛮地冲撞得分。
但“工匠队”总能立刻通过教科书般的团队配合,不慌不忙地将比分扳回。
智慧,正在戏耍蛮力。
这场风格迥异的对决,让所有人都看得越来越投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瓦尔科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
又一次,当一名瘦弱的工匠队员用一个灵巧的变向从他身边带球突破时,瓦尔科的眼睛彻底红了。
他放弃了追球。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压抑不住的,发自肺腑的怒吼。
“去死吧!”
他那小山般的身躯,裹挟着全部的重量与怒火,狠狠地撞向那名工匠队员的侧后方。
这是一记完全违规,甚至是足以致命的攻击!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
那名工匠队员像个被砸烂的破布娃娃,被直接撞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抛物线,重重摔在几米外的晶石地面上。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便蜷缩成一团,再无声息。
全场,瞬间死寂。
“哔——!”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刺耳、更加冰冷的哨声,响彻整个泰坦球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裁判席。
典狱长诺兰,亲自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一步步走下高台,走进球场。
寂静中,他沉稳的脚步声,仿佛直接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他没有看那个生死不知的队员,也没有看瓦尔科。
他只是弯腰,捡起了那名队员掉落在地的积分卡。
然后,他走到了瓦尔科面前。
瓦尔科剧烈地喘着粗气,胸膛如风箱般起伏,眼中的血色还未褪去。
他看到诺兰走来,下意识地挺起胸膛,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桀骜的挑衅。
诺兰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扩音器。
“瓦尔科,恶意伤人,违反比赛规则。”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却像一把万钧重的铁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罚下。”
简单的两个字。
瓦尔科愣住了。
“根据规则,本场比赛,你个人所有积分奖励,清零。”
诺兰的声音继续响起,平静,清晰,不容置喙。
瓦尔科的眼睛瞬间瞪圆,脸上的狂傲凝固,随即转为难以置信。
“你……”
他刚想咆哮,却对上了诺兰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瓦尔科喉咙里即将喷涌的怒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硬生生卡了回去。
他想起了那座轰然倒塌的霜骸泰坦。
在这座监狱的绝对权威面前,他那点引以为傲的力量,连个屁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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