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警局，张小北和李中阳就围了上来：“这些人，个个都说自己是凶手，个个都说不明白作案细节，问就说记不住，口径统一的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
“不是好像，一定就是，她们是想保护凶手，我现在基本可以认定，她们要保护的人，一定和她们一样，是个被李骄阳伤害勒索过的女孩子。
而这个女孩子，一定比她们更惨更可怜，才会让她们这么团结，不惜顶罪也要保护她！”
“说的我们嗓子都冒烟了！”
白南和付民国看着两人焦急的模样，相视苦笑：“来吧，拿好保温杯，换咱俩劝劝！”
白南和付民国选择了一名他们认为最好突破，也是年纪最小的女孩子，两人看着面前的短发女生：“白月茹，你父母知道你来替人顶包吗？”
白月茹身体下意识的绷紧：“我不知道什么顶包不顶包，李骄阳那个渣男就是我情绪失控杀死的，和别人无关！”
“喔？那凶器呢？”
“扔了！”
“扔哪了？”
“大河里？”
“哪条河？”
“就淑江路上那条大河！”
“做梦扔的？”
“嗯……啊？”反应过来的白月茹立刻瞪大双眼：“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刚刚打电话通知你父母了，让他们来接你！”白南看眼前的女孩，忍不住摇了摇头。
谁知白月茹急得站了起来：“你们凭什么不相信我？是不相信我有能力杀死李骄阳吗？”
“不，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姑娘，而杀死李骄阳的另有其人，你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来自首，就是为了保护她，可你们知道吗？你们越这样阻挡警方办案，不但帮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白月茹激动的拍打这前面的桌板：“你们知道什么？她只有最后几个月时间了，我们愿意拿几年自由换她最后的自由，她为我们解决了所有的痛苦根源，可她自己却要独自面对死神，我们就想帮帮她怎么了？
我们被欺骗、被伤害、被勒索、被威胁的时候，你们警察在哪里？正义在哪里？现在一个和我们同样被伤害的姐妹，帮我们报了仇，她又有什么错？再说她已经身患绝症了，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为什么还要在监狱度过？”
看着白月茹失控的大喊大叫，在听着她口中所说的一切，白南和付民国的错愕无法用语言表明。
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张小北走进来看着白南：“白队，又有个女孩来自首了，她说她叫罗曼！”
话音刚刚落下，白月茹再次喊道：“她不是凶手，你们快让她离开！”
可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反而加重了三人的疑心，难道这个罗曼真的是凶手？
直到白南看见罗曼的眼睛，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是她无疑了。
女孩的眼睛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生机，整个人看起来，也如同行尸走肉般。
“罗曼，你是不是生病了？咱们谈话的过程中，你有任何不舒服，都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听到白南关心的话语，罗曼先是一愣，她不明白，眼前的警察为什么会关心自己，他竟然会关心自己这样的杀人犯？就连这群争相自首的女生也是，为什么关怀自己的，永远是陌生人呢，反看自己的家人，和信任的爱人，总是一次次欺骗自己伤害自己。
她突然有些拘谨，她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多遍，她才缓缓开口：“让她们都回家吧，然后教育她们，包庇我这样的罪犯是不对的，别追究她们的责任，好吗？”
白南点点头：“她们都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才来自首的对吗？”
罗曼点点头：“是啊，就像我知道我这条烂命，很快要终结时，也想为了自己，和那些被垃圾伤害的女孩们勇敢一次！”
“你一个人，是如何能杀死李骄阳的呢？”
“李骄阳在同城社交平台，得知我身患绝症，每日对我嘘寒问暖，带我去看日出看日落，给我点外卖陪我看电影，然后想尽办法骗取我的医药费，和保险理赔金。
那天我在他家里帮他收拾卧室，发现了他藏在床头柜，与地板隔层间里的另外几个手机，我上学的时候，和个游戏里的大神学习过破解手机密码，所以我很轻松的打开了那几部手机，也发现了他的秘密。
我当时只觉得好恶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呢？还让我遇到了，我看着他每天都要威胁那些女孩子们给他钱，我就想举起手机，去质问正在洗澡的他。
可我知道我不能，我这么做以后，他只会和我提分手，然后将我赶出家门。
我看见他约了两个女儿第二天来家里送现金，我想告诉那两个女生不要来，因为他准备了致幻剂，想继续伤害那两个女孩。
第二天我找理由迟迟不肯走，他越来越不耐烦，于是我将他准备的致幻剂兑到了饮料里让他喝下，然后将他锁在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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