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也要考?”云飞递过去一个耳机,“咱们可以一起练听力,互相抽背单词。”杨天宇接过耳机,耳朵有点红:“我怕我背单词声音大,吵到你做题。”从那以后,每天晚上,302宿舍的下铺都会亮起一盏台灯,云飞和杨天宇一个背医学术语,一个记英语单词,偶尔互相提问,声音压得轻轻的,却成了宿舍里最安稳的背景音。
考试前一周,云飞突发感冒,发烧到38度多,头晕乎乎的,连坐都坐不稳。杨天宇早上起来发现他不对劲,二话不说就扶着他去校医院,排队、挂号、取药,忙前忙后,还特意跟老师请假,在宿舍照顾他。他给云飞用温水擦脸降温,按照医嘱定时提醒他吃药,还从食堂打来清淡的粥和小菜,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你不用一直守着我,快去复习吧,不然你四级该过不了了。”云飞躺在床上,看着杨天宇给自己拧毛巾,心里过意不去。“复习哪有你重要。”杨天宇把拧干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你安心养病,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练听力,我相信咱们都能过。”
在杨天宇的照顾下,云飞的感冒很快就好了。英语四级考试那天,两人一起走进考场,杨天宇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云飞:“吃颗糖,别紧张,咱们肯定能过。”云飞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成绩出来那天,两人都过了四级,云飞还考了高分。他拿着成绩单,第一时间跑回宿舍,爬到杨天宇的上铺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过了!”杨天宇正在敲代码,听到消息,猛地转过头,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咱们可以!”
杨天宇虽然慢半拍,但心思却格外细腻。云飞的生日在冬天,那天他因为要去社区做医疗志愿者,忙到晚上十点才回宿舍。推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宿舍里的灯关着,只有杨天宇上铺的小夜灯亮着,床帘拉开着,杨天宇坐在床沿上,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火光摇曳着,映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生日快乐!”杨天宇站起来,有点笨拙地把蛋糕递下来,“我下午去超市买的,怕化了,一直放在宿管阿姨的冰箱里,刚才才取回来。”蛋糕是最简单的奶油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云飞生日快乐”,字歪歪扭扭的,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云飞接过蛋糕,鼻子有点发酸。他从来没跟宿舍里的人说过自己的生日,没想到杨天宇却记着——之前他在整理身份证时,被杨天宇无意间看到了生日日期,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谢谢你,杨天宇。”他小声说。“谢啥,”杨天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快吹蜡烛吧,许个愿。”
云飞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许了个愿——希望自己能顺利考上研究生,希望能早点回六盘山开诊所,也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吹灭蜡烛的瞬间,杨天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物,递给他:“这个给你,算是生日礼物。”
礼物是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封面是浅蓝色的,上面印着一幅简笔画——画的是一张上下铺,下铺的人在看书,上铺的人趴在床沿上,递下来一杯牛奶,旁边还写着“302的上下铺”。“我画得不好,”杨天宇的耳朵又红了,“就是想把咱们平时的样子画下来,留个纪念。”
云飞摸着笔记本的封面,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个笔记本,比任何贵重的礼物都珍贵——它记录着两年里上下铺之间的点点滴滴,记录着那些细碎又温暖的日常,也记录着两人之间最纯粹的友谊。
大二下学期结束时,学校要调整宿舍,302宿舍的四个人要分开,杨天宇要搬到计算机系的专属宿舍楼,而云飞则要搬到临床医学系的宿舍。搬宿舍那天,杨天宇起得格外早,帮着云飞收拾行李,把他的医学课本一本本整齐地放进箱子里,还特意用泡沫垫把边角都包好,怕在路上磕坏。
“以后没人给你留热牛奶了,你晚上回来记得自己泡点喝,别总喝凉水。”杨天宇一边帮他绑行李箱的带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你的书架层板边缘的泡沫垫记得拆下来带走,到了新宿舍再贴上,放书的时候就不会磕到了。还有,早上别总忘了吃早餐,就算没人帮你带,也要自己去食堂买……”
云飞听着他的叮嘱,鼻子有点发酸。他伸手拍了拍杨天宇的肩膀:“你也是,别总熬夜敲代码,记得按时吃饭,早上别再赖床了,不然又要错过第一节课。”杨天宇点点头,眼睛有点红,却还是笑了:“放心吧,我肯定不会。”
搬宿舍的车子来了,云飞拎着行李箱,站在宿舍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上铺的床板空着,小夜灯已经取下来了,书架上的泡沫垫也被拆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床架,仿佛还在诉说着过去两年里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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