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30日,夏末的风卷着最后一丝燥热掠过明德中学的校门,梧桐树叶在阳光下投下浓密的阴影,将“明德中学”四个鎏金大字衬得愈发温润。初三(7)班的教室早已人去楼空,课桌上残留着淡淡的铅笔痕迹,黑板角落那行被擦得模糊的“距离中考还有1天”,像是时光留下的最后注脚,无声地诉说着四年青春的落幕。
小云飞背着半旧的书包站在教室门口,指尖轻轻划过门框上自己初一时刻下的歪歪扭扭的身高线。四年时光,那道线早已被新的刻痕覆盖,就像当初那个懵懂内向的少年,在一次次并肩前行中,长成了如今眉眼坚定的模样。口袋里的“胜”字香囊还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是陈雨中考前送他的,针脚细密的“胜”字,仿佛还藏着那个夜晚糖水铺里的约定与温暖。
“在想什么?”陈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浅紫色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一个牛皮纸笔记本,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我猜你肯定在怀念这里。”
小云飞转过身,笑着点头:“是啊,总觉得像做梦一样,四年就这么过去了。”
苏晴、李悦和江辰也陆续走来,李悦依旧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转着篮球,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爽朗笑容;苏晴换了件鹅黄色的衬衫,长发披肩,多了几分温婉;江辰则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眼镜后的目光依旧沉静,手里拿着五个装订整齐的小册子。
“给,这是我整理的‘初中四年成长手册’,每个人一本。”江辰把小册子分给大家,封面是他亲手画的明德中学全景图,角落里写着“初三(7)班 永远的伙伴”。
小云飞翻开手册,第一页就是初一时的军训合影,照片上的他们穿着迷彩服,皮肤黝黑,笑容青涩。往后翻,是生地备考时熬夜刷题的剪影、青峰山夏令营的欢笑、百日誓师大会上飘扬的红丝带、中考前夜糖水铺里的芋圆与约定……每一张照片、每一段文字,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还记得这里吗?”李悦突然指向教室后排的角落,“初二那年元旦联欢会,你俩临时救场唱《朋友》,跑调跑到被全班笑了一个星期!”
小云飞和苏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那时苏晴因为紧张忘词,小云飞急得满头大汗,两人硬生生把一首抒情歌唱成了喜剧片,却成了全班最难忘的节目。“后来还是陈雨救场,弹钢琴伴奏,江辰帮我们合音,才勉强圆了过去。”苏晴笑着补充,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陈雨轻轻点头,指尖拂过手册里一张五人在青峰山的合影:“那次夏令营,我们发现熊猫踪迹时,小云飞激动得差点摔下山坡,江辰还把笔记本弄丢了,最后在竹林里找了整整一个小时。”
“别提了!”江辰无奈地笑了,“要不是李悦用篮球砸下来那只藏笔记本的松鼠,我们可能要在山里过夜了。”
欢声笑语中,阳光渐渐西斜,把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坐在教室中央的空地上,像过去无数个课间那样,围坐在一起,聊着那些被时光珍藏的瞬间。从初一时的互不相识,到生地小中考的并肩作战;从第一次模考后的沮丧落泪,到百日誓师大会上的庄严宣誓;从中考前夜的忐忑与约定,到查分时刻的狂喜与相拥……四年时光,像一串珍珠,串起了无数个温暖而坚定的瞬间。
“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们。”苏晴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带着无比的真诚,“初一时我很内向,成绩也不好,是你们拉着我组成‘攻坚小组’,帮我补习数理化,鼓励我坚持下去。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勇气报考重点高中。”
李悦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呢!我们是伙伴啊!你英语那么好,还帮我整理作文模板,我数学进步那么大,有你一半功劳!”
江辰推了推眼镜,轻声说:“这段时光,对我来说也很珍贵。以前我总觉得学习是自己的事,直到和你们一起,才明白并肩前行的意义。”
陈雨看着大家,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妈妈常说,遇见志同道合的人,是人生最幸运的事。很庆幸,初中四年,我们一起成长,一起进步,一起把平凡的日子过得闪闪发光。”
小云飞握紧口袋里的香囊,心里暖暖的。他想起初三那年冬天,自己崴脚后,李悦每天扶他上下课,江辰熬夜给他录解题语音,陈雨每天带消肿汤,苏晴帮他整理笔记……那些看似微小的善意,像一束束光,照亮了冲刺路上的荆棘与迷茫。“我以前很怕孤单,”他轻声说,“是你们让我明白,追梦路上,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手册的扉页上,那里写着一行共同的字迹:“愿我们以梦为马,不负韶华,顶峰相见。”
离开学校时,校门口的糖水铺依旧亮着暖黄的灯光,老板看到他们,笑着挥了挥手:“孩子们,要上高中了吧?以后常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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