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海螺港被浓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紧紧包裹,能见度不足百米。潮湿的雾气浸湿了“皇家君主号”的甲板和帆缆,连旗帜都无力地垂挂着。
值夜的水手抱着火枪,在船舷边警惕地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雾中显得格外沉闷。港口一片死寂,只有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
唐天河睡在舰长室里,和衣而卧,燧发手枪就放在枕边。
连续两天的紧张备战和系统签到的兴奋感褪去后,一种大战前的凝重压在他的心头。他睡得并不踏实。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刺破了黎明的宁静,紧接着是了望塔上水手声嘶力竭的呐喊,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敌袭!正前方!有船冲过来了!”
几乎在同时,港口入口方向传来了密集的划桨声和船体破浪的哗哗声,声音在浓雾的扭曲下,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唐天河猛地坐起,抓起手枪就冲上了舰桥。
林海舰长和何塞已经在那里,脸色凝重如铁。
浓雾严重干扰了视线和炮击瞄准。
“什么情况?”唐天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异常冷静。
“听声音至少有三艘!速度很快!”林海紧握着单筒望远镜,却什么也看不清。
老航海长何塞侧耳倾听着海浪和划桨声的细微变化,浑浊的老眼眯成一条缝:“不对劲……划桨的节奏太整齐了,不像是海盗的乌合之众……前面那艘,吃水很浅,速度奇快,像是……像是火攻船!”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浓雾中猛地钻出一个狰狞的轮廓——一艘体型狭长、船帆被全部降下、全靠数十支长桨疯狂划动的老旧双桅帆船!
船身吃水很浅,但甲板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木桶和引火物,船头还装着尖锐的铁角!
这正是海盗常用的自杀式武器——爆破船!它的目标明确,直直地朝着“皇家君主号”巨大的船身冲来!
而在它身后左右两侧,两艘体型更大、船舷炮窗密集的重型巡航舰的身影也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显然是为爆破船提供掩护和趁乱攻击的!
“右满舵!所有右舷火炮,目标正前方爆破船,霰弹准备!自由射击!”林海舰长的反应极快,嘶声下令。
“皇家君主号”庞大的船身开始艰难地向右转向,右舷炮窗纷纷打开,黑洞洞的炮口探了出来。但由于浓雾和突然性,只有靠近船艏的几门火炮来得及瞄准射击。
“轰!轰!轰!”
几团火光在浓雾中闪现,霰弹如同暴风雨般扫向冲来的爆破船。木屑纷飞,船桨断裂,船上响起一片惨叫。
爆破船的速度明显一滞,船体开始倾斜,但凭借巨大的惯性,它依然歪歪扭扭地朝着“皇家君主号”的右舷中部撞来!
更可怕的是,左侧那艘敌巡航舰趁机借助雾霭和同伴的牺牲,成功地贴近了“皇家君主号”的左舷!
“左舷接敌!”警哨再次凄厉响起。
左侧的敌巡航舰显然经验老辣,它没有选择与巨舰对轰重炮,而是仗着相对小巧的体型和浓雾掩护,在极近的距离上,率先使用了海战中最阴险的武器——链弹和霰弹!
“嗖——嗖——嘭!”
数枚由铁链连接的两个圆形铁球高速旋转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扫向“皇家君主号”高大的桅杆和密集的帆缆系统!
同时,大量的霰弹如同冰雹般砸向左舷甲板上的水兵!
“躲避!”经验丰富的何塞一把将正在观察敌情的唐天河猛地扑倒在坚硬的橡木甲板上!
“咔嚓!哗啦——”
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和帆布撕裂声接连响起。一枚链弹幸运地(或者说歹毒地)绞上了主桅中部的横衍,瞬间将结实的木头撕开一个大口子,连带扯碎了一大片主帆!
另一枚则扫过了艉楼栏杆,将两个躲闪不及的水手拦腰扫倒,鲜血和内脏瞬间泼洒在甲板上!
霰弹更是覆盖了左舷大片区域,虽然大部分水手及时找到了掩体,但仍有十余人中弹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刚才还威严无比的钢铁巨兽,瞬间挂彩!
左舷一片狼藉,帆缆破损,人员伤亡。
浓雾中,敌舰上传来海盗们疯狂的嚎叫和更加密集的火枪射击声。
唐天河被何塞和水手长从甲板上拉起来,额角在摔倒时被蹭破,渗出血迹。
他抹了一把脸,手上沾满了硝烟和血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和战争的血腥。
一股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从他心底升起。
【每日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3000枚西班牙金币,200名精锐船员(熟悉战舰操作、火器使用,绝对忠诚,已抵达右舷下方备用小艇待命)。】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新的船员和资金,正是雪中送炭!
“执政官!您没事吧?”林海焦急地喊道,左舷的被动挨打让他心急如焚。
唐天河推开想要搀扶他的水手,站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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