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的清晨,总是伴随着阳光与粥香徐徐展开。
林清歌系着素雅的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为儿子精心准备营养早餐。林一笑身着小恐龙睡衣,自觉地刷牙洗脸,随后爬上餐桌,晃动着小短腿,静待投喂。
“妈咪,今天幼儿园有户外活动哦!”林一笑咬了一口金黄酥脆的荷包蛋,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要记得听老师的话,注意安全。”林清歌温柔地拭去他嘴角的奶渍,眼神柔和。这样平静而充满生活气息的早晨,是她过去五年里不敢奢望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在门铃响起的那一刻,被短暂打破。
林清歌脸上的柔和瞬间收敛,隐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她走到门边,并未立即开门,而是先透过猫眼向外窥视。
果然。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得体制服、手捧一大束奢华红玫瑰的跑腿小哥。娇艳欲滴的玫瑰,每一朵都经过精心挑选,宛如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浓郁至极的香气。花束中央嵌着一张精致的黑色卡片。
这已是连续第七天了。
第一天是空运而来的法国蓝玫瑰,花语是“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
第二天是稀有的厄瓜多尔七彩玫瑰,象征着“绚烂的爱与承诺”。
第三天是洁白的百合,寓意“纯洁的忏悔”……
每一天,都是价值不菲、寓意各异的顶级花束,附带一张无署名但笔迹熟悉的卡片。内容从最初的“抱歉”,到“愿你安好”,再到昨日的“音乐很美”,词句克制,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送花人的存在。
林清歌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您好,林小姐,您的花,请签收。”跑腿小哥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抱歉,送错了。”林清歌声音平静,甚至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小哥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熟练地解释道:“地址和收件人都核对过,没错的。下单的陆先生特意嘱咐,一定要送到您手上。”
“我不认识什么陆先生。”林清歌语气冷淡,“要么你带回去处理,要么,”她指向楼道角落的公用垃圾桶,“就放在那里。”
说完,她直接关上门,隔绝了门外那抹刺眼的红和尴尬的小哥。
透过猫眼,她看到跑腿小哥踌躇片刻,最终无奈地将那束价值不菲的玫瑰轻轻放在垃圾桶旁,转身离去。
林清歌转身回到餐厅,继续若无其事地陪儿子吃早餐,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妈咪,又是那个坏叔叔送的花吗?”林一笑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林清歌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快点吃,一会儿顾叔叔来接我们去工作室。”
“哦。”林一笑乖巧地点头,乌溜溜的眼珠却转了转,不知在想什么。
送完儿子去幼儿园后,林清歌直接前往顾言之的工作室。投入到音乐创作中,能让她忘却所有烦扰。
然而,中午时分,相似的戏码再次上演。
这次来的不是跑腿小哥,而是一家顶级私房菜馆的侍应生,提着昂贵的保温食盒,里面是据称陆廷渊根据她过去口味特意请名厨定制的营养套餐。
结局依旧。
林清歌连门都没开,只在可视门铃里冷淡地回了一句:“不需要,谢谢。”
食盒最终原路退回。
顾言之看着她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厌烦,递给她一杯温水,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和关切:“他还是不死心?”
林清歌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随他吧。只要他不出现在我和一笑面前,这些无聊的把戏,我可以视而不见。”
她太了解陆廷渊了。他高傲、自负,习惯了掌控一切。他现在的所谓“追求”,与其说是爱和悔悟,不如说是一种不甘心和不习惯失去。他无法接受曾经被他视为附属品、可以随意对待的女人,彻底脱离他的掌控,并且活得如此光芒万丈。
这种建立在占有欲和挫败感之上的“弥补”,廉价得让她只想发笑。
傍晚,顾言之送母子二人回家。车刚到小区门口,林清歌就看到那个熟悉的、放着昂贵花束的垃圾桶。
那束红玫瑰依旧孤零零地待在那里,像个被遗弃的、华丽的笑话。
林一笑也看到了,他小嘴抿了抿,忽然掏出自己的儿童电话手表,对着那束花,“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回到家,林一笑便抱着小平板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小手在上面戳戳点点,神情专注。
林清歌以为他在玩游戏或看动画片,也没多在意,自顾自地去厨房准备晚饭。
大约半小时后,林一笑抱着平板,蹬蹬蹬跑到厨房,献宝似的举给林清歌看。
“妈咪你看!我把花花卖掉了!”
林清歌疑惑地低头看去,只见平板上显示的是一个知名二手交易网站的界面。一个商品链接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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