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发烧了。”我苦笑一声,厦门来回开了那么久的车,回来又连轴转上班,铁打的也扛不住。
翻箱倒柜找药,布洛芬的盒子上印着保质期,去年11月就到期了。我叹口气,赶紧打开外卖软件叫了药,看着预计送达时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等。
药送到时,我已经晕乎乎的了。拆了包装吞下一粒,喝了杯热水,才慢慢缓过来。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往常这时候刚吃完饭,今天却只想躺平。
给东发消息:“我今天早点睡,我们的晚安视频提前打?”
东的视频很快就打过来,我趴在床上接起来,他刚洗完头,头发乱糟糟的,背景是他房间的墙。
“怎么这么早?”他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是啊,哈哈哈,”我扯出个笑脸,把镜头往旁边挪了挪,怕他看到我发红的脸颊,“就是今天太累了,想早点睡。”
“看你脸色不太好,”他的眉头皱了皱,“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赶紧摇头,故意提高了音量,“就是困,你看我昨天睡了20分钟就去上班,铁人也扛不住啊。”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好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那赶紧睡,别硬撑。明天要是还累,就请个假。”
“知道啦,”我打了个哈欠,故意装作困得睁不开眼,“你跟叔叔阿姨聊什么呢?他们是不是又心疼你打球辛苦了?”
“聊你呢,”他笑了,“我妈说明天要去给你买龙眼,说现在的龙眼最甜,你周五过来的时候就可以吃。”
“哇,太好了!”我眼睛一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替我谢谢阿姨。”
“等你来了自己谢吧。”他看着我,眼神软得像棉花,“快睡吧,我不吵你了。”
“嗯,晚安。”我飞快地说了一句,没敢多看他的眼睛,怕被看出破绽。
“晚安,樊太太。”
挂了视频,我立刻在床上裹紧被子,盖了两床被子还是觉得冷。来分跳上床,趴在我的脚边,艾米则蜷在枕头旁,用尾巴轻轻扫我的脸。
“还是你们好。”我摸了摸它们的头,眼眶有点热。
挂了视频,东盯着黑掉的屏幕,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她刚才笑的时候,嘴角有点僵,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根本不像只是累了。
“怎么了?”他妈端着杯牛奶走进来,“跟语琦吵架了?”
“没有,”东摇摇头,接过牛奶,“就是觉得她好像不舒服,又不肯说。”
“这孩子,跟你一样,报喜不报忧。”他妈叹了口气,“明天你问问她,不行就让她去看看医生。”
“嗯。”东喝着牛奶,心里乱糟糟的。她从厦门回来就没好好休息,听证会肯定也费脑子,会不会是累倒了?
他想给她发消息问问,又怕她已经睡了,只能编辑了条信息:“要是不舒服别扛着,给我打电话,随时都在。”
发出去后,他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直到确认对面不会回复了,才放下手机。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想起她刚才苍白的脸。
“肯定是生病了。”他在心里嘀咕,恨不得现在就飞回上海。可转念一想,她那么犟,就算自己回去了,她也会说没事,说不定还会怪他耽误陪父母。
“再等等,明天一早问她。”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全是她难受的样子,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渴醒了,喉咙干得像冒火。挣扎着坐起来,浑身烫得厉害,头也晕得天旋地转。
“好难受……”我小声哼哼着,想去倒水,刚站起来就差点摔倒。
来分“汪”了一声,赶紧跑到我脚边,用身体撑着我的腿。艾米也跳下床,围着我转圈,尾巴焦急地甩着。
“没事,我没事。”我摸了摸它们的头,扶着墙走到桌边,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
回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浑身疼得像被拆开过。我摸出手机,屏幕亮着,东发来的消息还在对话框最上面:“要是不舒服别扛着,给我打电话,随时都在。”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枕头里。我点开屏保,是厦门的时候,我去看他比赛时拍的,他穿着比赛服,冲我笑得特别灿烂。
“东……”我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心里翻涌起浓浓的想念。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肯定会给我倒水,会摸我的额头,会像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睡觉。
来分好像察觉到我的难过,跳上床,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暖暖的呼吸吹在皮肤上。艾米也蜷在我手边,用小脑袋蹭我的手指。
“有你们陪着也很好。”我吸了吸鼻子,紧紧抱住来分,看着屏保里的东,慢慢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一条连接着上海和广州的路,一头是生病的我,一头是牵挂着我的他。
后半夜,退烧药终于起了作用。浑身的滚烫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黏腻的汗,把睡衣都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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