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啰嗦!。”我拽着卫衣帽子上的绳子,把自己勒成个小老太,逗得他笑出了声。
小区门口的文具店里,我直奔主题,在明信片区蹲下来翻找。有印着城市风景的,有画着卡通图案的,还有空白的牛皮纸卡片,摸起来糙糙的,带着点复古的质感。
“这个怎么样?”我举起一张印着月亮的明信片,银灰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愿所有思念,都能抵达。”
东凑过来看了看:“挺好,就是有点素。”
“素点好,写字好看。”我把它放进购物篮,又挑了几张空白卡片,“这个我要画点东西。”
“你会画画?”他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怀疑。
“怎么不会,”我瞪他,“我画的火柴小人可好看了,到时候给你画个Q版的樊振东火柴人!拿着乒乓球拍的那种。哈哈哈哈哈”
他低笑出声,伸手拿起一张印着星空的明信片:“这个也拿着吧,你们不是叫自己繁星吗?”
“好啊。”我接过来,看他又拿起一支钢笔,笔身是淡淡的蓝色,笔帽上刻着细碎的花纹。“这支笔好看。”
“给你用,”他把笔放进篮子,“写起来顺手。”
老板娘在收银台笑着看我们:“小两口真恩爱,这明信片是寄给谁啊?”
“寄给他。”我指了指东,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哟,那可得写点悄悄话。”
东付了钱,我们就趴在文具店的一旁写起来。
“先写哪张?”我拿起那张月亮明信片,笔尖悬在纸上,突然有点紧张。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东坐在我对面,手里也拿着一张卡片,却没动笔,只是看着我笑。
“那我开始了。”我清了清嗓子,笔尖落在纸上,墨水晕开小小的黑点。
“亲爱的樊振东:
现在是周六下午三点,外面刮着台风,窗玻璃被吹得呜呜响,我们刚刚去买了明信片,老板娘说我们是小两口,我偷偷笑了好久。
知道你要去德国了,说不担心是假的,担心你吃不好,担心你训练太累,担心你想家的时候没人陪你说话。但更多的是开心,你终于要去新的赛场了,就像你说的,要往前看。
到了那边,记得每天吃够三顿饭,训练别太拼,膝盖不舒服一定要说。不用天天跟我视频,我知道你忙,但偶尔发张照片给我就行,哪怕是训练馆的天花板呢。
球迷们都在等你回来,我也是。不过你别急,慢慢打,享受每一场比赛,就像他们说的,输赢不重要,开心最重要。
哦对了,我给你画了个小熊猫,就在背面,像不像你?
——你的樊太太”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长舒一口气,抬头发现东正看着我,眼神软得像融化的巧克力。“写完了?”
“嗯。”我把明信片翻过来,在背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熊猫。
“画得真好。”他笑着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哄骗。
“那你也赶紧写。”我把他的卡片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要写给谁?”
“写给你。”他拿起笔,低头认真地写起来。我凑过去看,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的,字迹比我的好看多了,带着点锋芒。
等他写完,我抢过来一看:
“亲爱的樊太太:
台风天窝在文具店里写卡片,有点像小时候写作业。刚才看你写字,睫毛忽闪忽闪的,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我到了德国那边会给你报平安,训练完就找Wi-Fi给你发信息,不会让你担心。
你不用天天等我消息,该上班上班,该跟朋友玩就玩,别总惦记我。等我回来,带你去吃上次那家自助,看着你不让你吃撑。
明信片背面是我画的乒乓球拍,以后你的案子赢了,就用它跟你击掌。
——你的樊振东”
我捏着那张背面画着乒乓球拍的明信片,指尖蹭过粗糙的纸面,突然鼻子一酸。抬头时,正撞进东含笑的眼里,他眼底的光像揉碎的星星,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画得比我好。”我小声嘟囔,把自己画的歪扭小熊猫往身后藏了藏。
他低笑出声,伸手抽走我手里的明信片,对着那只“四不像”研究了半天:“挺好的,有精神。”
“才不好,”我抢回来塞进信封,“还是你的乒乓球拍正经。”
“写完了?”他突然问,指腹敲了敲我面前的空信封,“现在去活动点投进信箱?”
我摇摇头,把信封往他手里塞:“不投,我要你把这个带去德国。”
他愣了一下,指尖捏着信封,抬头看我。
“想我的时候,就给我回信,”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不用写太多,哪怕就一句‘今天训练不累’也行。”
他还没说话,我又把他写的那张抽出来,宝贝似的放进自己的帆布包:“这个我带去单位,想你了,就拿出来看看,顺便在背面给你吐槽工作——比如张部又批评我文件写得潦草,或者哪个案子审得我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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