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凑近那颗侧躺在地上的脑袋,仔细端详着。金发碧眼,长得确实不赖,就是脑门上插个十字架有点影响美观……等等,这造型……
王钱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张口就来,还故意拖长了音调:“吆——!我说这是谁呢?看着这么眼熟!这飘逸的金发,这头角峥嵘……哦不对,是圣十字架!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海上的霸主——金、狮、子……史基吗?!”
那颗脑袋,圣克劳薇娅·辉光之刃,明显愣住了。金狮子?史基?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堂堂圣教的中阶圣祷师,辉光家族的子嗣,怎么会跟这种粗俗、听起来就像海盗或者魔物的名字扯上关系?
“放肆!”她尖声叫道,试图维持威严,但脑门上的十字架随着她说话微微晃动,显得十分滑稽,“我乃圣辉联合圣教,侍奉光辉之主的中阶圣祷师,圣克劳薇娅·辉光之刃!记住我的名讳,异端!这将是你临终前最后的……”
“太长!记不住!”王钱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打断她,“什么圣什么光什么刀片子,谁耐烦记?给你两个选择:一,以后你就叫金狮子。二,叫史基。你自己选一个。”
“你……你竟敢……”圣克劳薇娅气得(如果脑袋也能气的话)金发都要竖起来了,声音都在发抖,“我绝不容许……”
“不选是吧?”王钱站起身,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指着不远处一坨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魔物排泄物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物体,一本正经地说,“行,那我就把你插那坨魔物粑粑上面,记住,是倒着插,让你脑门上的‘角’扎进去,脸朝下。”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圣克劳薇娅的脑袋瞬间僵住了。极致的侮辱和恶心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在瞬间崩塌。
“不——!不要!!”她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崩溃,之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荡然无存,“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圣祷师!我是辉光之刃!!”
“所以,选哪个?金狮子,还是史基?”王钱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问。
“我……我……”圣克劳薇娅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尘土,显得狼狈不堪,“呜……不要插那里……我……我叫……我叫金狮子……”
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巨大的屈辱。
“啥?没听清!大声点!叫什么?”王钱故意把手放在耳朵边。
“金……金狮子……”声音大了点,但带着哭腔。
王钱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她眼泪鼻涕糊一脸的样子:“我说史基啊,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我老妹王萌妃,长得比你乖多了,耍起横来我都当她是棒槌,照样收拾。你别跟我来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没用!史基(继续故意叫错),认清自己的定位。”
虽然嘴上损着,王钱还是有点看不下去这埋汰样。他啧了一声,从粉红色背包里翻出一卷卫生纸(穿越必备!),扯了一截,一脸嫌弃地、动作却不算粗暴地给那颗脑袋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妈的,还得伺候你……”他一边擦一边抱怨。
擦干净后,王钱看着这颗光溜溜的脑袋,又看了看自己背包侧面的挂环,突发奇想。他抓起脑袋两边的金色长发,手法熟练地(从小就给老妹编小辫)编了两条短短的小辫子,然后把两条辫子末梢系在一起,打了个结。
接着,他把这个新鲜出炉的、脑门插着十字架、挂着两条金色小辫子的“挂件”,直接拴在了自己粉红色背包顶部的一个挂环上。
“好了!”王钱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以后这就是你的新岗位了——‘后方观察员’!时刻帮老子注意屁股后面的情况,有危险提前预警,听到没,‘史基’?”
圣克劳薇娅……不,现在是金狮子史基了,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身体没了,只剩下脑袋,还被如此羞辱性地拴在一个异端的、颜色可耻的背包上!她试图挣扎,但除了能转动眼球和说话,她根本无法控制这颗头颅做任何动作。
“你……你这个恶魔……”她带着哭腔,虚弱地咒骂着。
“闭嘴,史基。再啰嗦就把你面朝里按在背包上,让你亲一天我的粉红小豹子!”王钱恶狠狠地威胁道。
金狮子史基立刻噤声,只剩下无声的抽噎和绝望。
王钱不再理会这个新“挂件”的心理活动,他站起身,再次环顾这片浓雾。手背的咒印、失去意识期间的杀戮、这个诡异的会说话的头颅……一切都透着未知和危险。但他现在没时间深究,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妹妹的消息。
他拿出手机辨认了一下方向,揉了下太阳穴,迈开脚步,再次踏入了茫茫雾霭之中。而他的背包上,一颗金发的脑袋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着,脑门上的黄金圣十字在灰暗的雾气中,反射着微弱而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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