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兰西斯府的晨光带着温柔的暖意,透过彩绘玻璃窗,在特兰西卧室的地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塞巴斯蒂安特意为安抚受惊的小家伙准备的香薰,混着清晨新鲜的草木气息,将昨夜的血腥与阴霾彻底驱散。
特兰西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绣满蔷薇花纹的鹅绒被,银发散落在枕头上,像一团融化的月光。他的眉头还微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恐惧,直到克洛德轻轻坐在床边,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拂过他眉间的褶皱时,那紧绷的小脸才渐渐舒展开,小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醒了吗,小懒虫?”克洛德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晨光里的宁静。特兰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宝石般的眼眸里还蒙着一层水雾,看到克洛德的瞬间,便立刻伸出小小的手臂,软糯地哼唧:“克洛德……抱。”
克洛德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将他轻轻抱起。特兰西立刻像只找到港湾的小猫,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衣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昨晚……那个黑漆漆的大鸟走了吗?”
“走了,再也不会来了。”克洛德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以后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小狐狸了。”
这时,塞巴斯蒂安端着早餐推门而入,银质托盘上放着温热的牛奶、刚烤好的草莓松饼,还有一小碟特兰西最爱的蜂蜜。他走到床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托盘:“小狐狸要是再不起床,松饼就要被我吃掉咯。”
特兰西立刻从克洛德怀里抬起头,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小手指向松饼:“我要吃!塞巴斯喂我!”
看着小家伙瞬间雀跃的模样,克洛德与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放松的笑意。昨夜的疲惫与紧绷,在这稚拙的撒娇声里,仿佛都化作了清晨的薄雾,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托兰西斯府的地牢里,气氛却冰冷得如同寒冬。
文森特·凡多姆海恩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的怀表,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丝毫温度。田中站在他身后,手中捧着一叠文件,脸上依旧是惯有的严肃。而被铁链锁在墙壁上的阿洛伊斯,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阿洛伊斯·托兰西,”文森特的声音打破了地牢的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勾结夏尔·凡多姆海威,意图谋害特兰西,甚至召唤恶魔,掀起风波,这些罪名,你可认罪?”
阿洛伊斯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像是在逃避什么。
田中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文件递到阿洛伊斯面前,文件上清晰地记录着他与夏尔的密谋、召唤玛丽婷的过程,甚至还有他前世被特兰西“折磨”的模糊记载——那是田中通过特殊渠道,从地狱边缘的记忆碎片中找到的线索。“老朽已经查明,你所谓的‘前世折磨’,不过是你因嫉妒特兰西的天赋,故意扭曲的记忆。特兰西前世从未伤害过你,反倒是你,曾多次试图窃取托兰西斯家族的财产。”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穿了阿洛伊斯最后的伪装。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疯狂的辩驳:“不可能!是他骗了我!是他折磨我!我没有撒谎!”
“是不是撒谎,你自己最清楚。”文森特的语气依旧冰冷,“你因执念蒙蔽双眼,将虚构的仇恨当作复仇的借口,甚至不惜献祭恶魔、伤害无辜,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辩解?”
阿洛伊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文件上的证据,看着文森特冰冷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所有的挣扎,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些所谓的“仇恨”,不过是他嫉妒心作祟下的幻想,而他却为了这幻想,赌上了一切,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夏尔·凡多姆海威,”文森特的目光转向另一侧的牢房,那里的夏尔正蜷缩在角落,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猛地一僵,“他身为凡多姆海恩家族的人,却因贪婪与嫉妒,背叛家族,勾结外人,甚至妄图召唤路西法·撒旦,其罪当诛。但念在他是凡多姆海恩家族的血脉,我不会杀他,只会将他囚禁在地牢,永世不得外出。”
夏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扑到牢门前,双手抓着冰冷的铁栏杆,眼中满是疯狂的祈求:“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我出去!我不想被关在这里!”
文森特没有看他,只是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决绝:“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好好在这里反省吧,想想你究竟错在了哪里。”
说完,文森特转身朝着地牢外走去,田中紧随其后。地牢里只剩下夏尔的哭喊与阿洛伊斯的沉默,那绝望的声音在冰冷的石墙间回荡,却再也无人理会。
当文森特回到主宅时,看到的是一幅温馨的画面。特兰西正坐在庭院的秋千上,塞巴斯蒂安推着秋千,克洛德则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个装满草莓的小篮子,时不时递一颗草莓到特兰西嘴边。小家伙笑得眉眼弯弯,银铃般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像一道温暖的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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