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总要有份疯魔的牵挂撑着。
穿越前,他总笑尹志平是个傻子。为个眼神、半句话就疯魔,赔上道袍清誉,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那时隔着书页,只觉这执念荒唐得可笑。
可此刻指尖还残留着金铃索勒过的微麻,想起小龙女如白鸟掠来的瞬间——她裙角带起的风、发间飘来的冷香、金铃索缠上腰间时那股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他忽然懂了。
人活着,或许本就靠着这点疯魔。像飞蛾扑向烛火,明知会焚身,偏要在那点光亮里寻片刻圆满。方才被林镇岳掌风锁定时,他望着小龙女扑来的身影,竟生出个荒诞念头:若能死在她身边,好像……也不算坏。
这念头刚冒头就被他狠狠掐灭。荒唐!他是穿越来的,不是那个被欲念吞噬的蠢货。他该理智,该记得自己顶着“杨过”的假面,不该贪恋这份不属于他的温柔。
可目光再撞上小龙女清冷的侧脸,看她为护着自己,金铃索舞得越发急促,那理智的堤坝就悄悄裂了缝。
场中战局已到胶着。
小龙女足尖点着青石,素白裙裾在掌风里翻飞如蝶。金铃索时而如白蛇出洞缠向林镇岳手腕,时而似银鞭扫向他膝弯,每一式都藏着玉女心经的巧劲,柔中裹着淬了冰的刚。
李莫愁则拂尘翻飞,专攻周身大穴,她的招式带着狠戾,与小龙女的飘逸恰成犄角。
两人同出古墓,虽恩怨纠缠,此刻配合却生出几分奇异默契。可林镇岳的烈火掌,实在霸道得骇人。
红袍老者站在溪畔青石上,双掌一翻真气便将两人拦在丈外。掌风过处,溪岸青草蜷成枯黄,水汽蒸腾成白雾,裹着他红袍如燃,倒像尊从炼狱爬出的魔神。
“哈哈哈!两个丫头片子,就这点能耐吗?”林镇岳狂笑时,火焰在掌心跳得更欢,“李芸儿当年一根拂尘,就能逼得老夫后退三步!没想到她的弟子却如此不中用!”
李莫愁拂尘猛地一滞,眼中迸出厉色:“休提家师!”她最恨人拿自己与师父比较,仿佛在嘲讽她叛出师门、技不如人。怒极之下,竟不顾左肋旧伤,硬生生往前抢了半尺。
“师姐!”小龙女急呼,金铃索连忙变招护她侧翼。
就是这刹那分神,林镇岳眼中精光爆射。右掌虚晃逼退小龙女,左掌带着焚山之势,直拍李莫愁心口!
李莫愁暗道不好,拧身避开心口,却被掌风扫中肩头。“噗”的一声,她踉跄后退,素袍瞬间焦黑,嘴角溢出血珠。
“师姐!”小龙女分心去扶,金铃索的轨迹便慢了半分。
林镇岳怎会放过这破绽?身形如鬼魅欺近,右掌带着烈火掌的至阳真气,直取小龙女后心!
“小心!”尹志平目眦欲裂,想冲上去却被热浪逼退。林镇岳余光始终锁着他,随意一缕掌风就足够他喝一壶。
小龙女察觉背后灼痛,足尖在青石上一点,身形如陀螺急转,金铃索反手缠向林镇岳脖颈。这一避险之又险,鬓边几缕青丝已被燎得卷曲。
“好身法!”林镇岳赞着,掌风却更急。他看得出这丫头是古墓派的硬茬,若不速战速决,怕是夜长梦多。
李莫愁捂着伤肩,看小龙女被步步紧逼,心中五味杂陈。她恨小龙女占了掌门之位,恨师父偏心,可此刻见师妹遇险,竟下意识握紧拂尘。
眼角余光瞥见“杨过”那小子,只见他满眼焦灼,目光黏在小龙女身上就没移开过。
“先前还跟我眉来眼去,转头就对师妹这般上心。”李莫愁暗骂声渣男,可转念又觉可笑——自己本就没打算与这小子有什么,想这些做甚?当下提气再上,拂尘如灵蛇缠向林镇岳手腕。
其实论武功,林镇岳与黄药师、欧阳锋这等高手相比,终究差了一筹。他的掌法虽刚猛,却少了几分灵动变化;内力虽浑厚,却不及五绝那般生生不息。
可他胜在七十年苦修从未懈怠,一招一式都扎实得如同磐石,内力积累更是如深潭静水,远非小龙女、李莫愁这等后辈能及。
先前小龙女与欧阳锋交手能全身而退,不过是占了机缘。欧阳锋初见玉女心经招式,只觉奇特似曾相识,又见小龙女眉宇间有李莫愁的影子——他疯疯癫癫的那段日子,被李莫愁耍来耍去,对这“同门后辈”便多了几分探究,少了几分杀心。
后来偷袭给小龙女点穴,更是带着几分戏耍之意,生怕她像李莫愁那要骗取自己的武功,并非生死相搏。
可眼下的林镇岳,眼中却燃着实打实的恶意。他红袍翻飞间,烈火掌的真气如无形火墙,将小龙女与李莫愁死死拦在丈外。
李莫愁拂尘急挥,想寻空隙攻他下盘,刚靠近半尺,便觉灼热气浪扑面而来 只得狼狈后跃。小龙女金铃索如白蛇出洞,直取他手腕脉门,却被掌风震得索链发烫,险些脱手。
两人一左一右,难得放下恩怨联手,招式间已隐隐有了古墓派武学的呼应。可林镇岳的真气实在太过霸道,每一招都带着焚山煮海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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