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清风小区的石板路上就传来 “轱辘轱辘” 的车轮声。于甜杏拿着工具桶刚走到 7 栋楼下,就被单元门口堆着的物件吸引了目光 —— 米白色的简易衣柜斜靠在墙边,柜门上印着淡淡的碎花图案,塑料拉手泛着新亮的光泽;旁边的木质小书桌腿上裹着防撞条,桌面干干净净,连一道划痕都没有;还有一把印着小熊图案的儿童椅,坐垫是柔软的浅蓝色布料,几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堆在一旁,袋口露出的衣角看着还很新,显然是精心整理过的。
“保洁大姐,等一下!”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单元楼里传来。于甜杏停下脚步,回头就见一对年轻夫妻正抬着一个深棕色的木质书架往楼下走。男人穿着灰色运动服,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然是用了不少力气;女人穿着浅粉色外套,后面跟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孩子手里攥着个洗得发白的布偶熊,圆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小脸上还沾着点面包屑。
“大姐,能不能麻烦您搭把手?这书架太沉了,我们俩实在抬不动。” 女人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脸上带着歉意,“我们今天搬家,本来约了搬家公司,可他们临时涨价,实在舍不得那个钱,就想着自己慢慢搬,没成想这书架这么重。”
于甜杏没丝毫犹豫,赶紧放下工具桶跑过去:“没问题,我来帮你们抬!” 她快步走到书架另一侧,双手紧紧扣住书架边缘 —— 书架看着不算大,里面却塞着好几本厚厚的书,入手比想象中沉得多。她下意识地弓起腰,将力气集中在腰腹和手臂上,跟着男人的节奏,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停在路边的白色小货车挪。汗水很快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工牌上,可她咬着牙没吭声 —— 在晋朝坞堡,她扛过比这重两倍的粮袋,还在田里挑过满桶的水,这点重量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大姐,您慢点,别累着!” 男人察觉到她脚步微顿,连忙放慢速度,还特意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书架,分担了不少重量,“真是太谢谢您了,不然我们俩还得在这儿折腾半天。”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于甜杏笑着摇头,等把书架稳稳放在货车车厢里,才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小男孩这时跑到她身边,仰着小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糖,递到她面前:“阿姨,给你糖!你帮我们搬东西,谢谢你。”
于甜杏接过糖,指尖触到糖纸传来的温热,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暖烘烘的。她低头看着小男孩真诚的眼神,笑着把糖还给他:“谢谢你啊小朋友,阿姨不吃糖,你自己吃吧,吃完了有力气跟爸爸妈妈一起搬家。”
女人看着于甜杏实在又热心的模样,心里忽然一动,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又指了指单元门口剩下的家具,对着于甜杏说:“大姐,跟您说个事。这套房子是我们租的,现在要搬到其他城市去,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结婚后一点点买的,带走太麻烦,扔了又实在可惜。您要是不嫌弃,这些家具和袋子里的衣服,您都拿去吧,说不定能用上。”
于甜杏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油灯,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 真的给我?这些家具都还好好的,柜门能正常开关,桌子也没坏,你们不再想想?说不定到了新地方还能用得上。”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米白色的简易衣柜上,手指忍不住轻轻碰了碰柜面 —— 这衣柜比家里那个掉漆的旧木箱好太多了,里面的隔板整齐又干净,要是带回晋朝,家里的衣服就不用堆在木箱里,梅雨季再也不怕发霉;还有那张儿童椅,陈长林每次吃饭都只能坐在冰凉的地上,要是有了这把椅子,他肯定能开心好几天;最让她心动的是那张小书桌,陈长田一直想有张桌子看书、写字,之前只能在灶台边的石凳上将就,有了这张书桌,他就能安安稳稳地学习了。
“当然是真的!” 男人笑着拍了拍简易衣柜,柜门发出轻微的 “砰砰” 声,“这衣柜我们才用了半年,里面的挂杆、隔板都好好的,擦一擦跟新的一样;书桌是给孩子写作业用的,我们特意选了圆角的,怕孩子磕着碰着,桌面也没划过;还有那几个编织袋,里面装的都是孩子穿不上的衣服,都是洗干净、叠整齐的,没有破洞,您拿回去给家里孩子穿正好。对了,这里面还有一袋子我孩子以前的课本,虽然有点旧,但都还能看,您要是不嫌弃,也一起拿去吧,说不定能卖些钱。”
于甜杏再也忍不住,声音有些发颤,眼眶也微微发红,连连道谢:“太谢谢你们了!这些东西对我们家来说,真是太重要了!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在这陌生的未来世界,她总是遇到这样的好心人,之前有住户给她临期的小面包,有老人给她送温水,现在又有这对夫妻赠予家具衣物,让她觉得所有的奔波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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