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顺势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一边假意挣扎,一边用尖利的声音哭喊起来:“救命啊!大人!不要啊!您不能这样……强抢民女啊……”
几乎就在她哭喊声响起的同时,屋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呵斥!
“就在里面!快!把门撞开!”
“光天化日,竟敢行此苟且之事!简直是部落之耻!”
“砰——!”
一声巨响,那并不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将屋内这不堪入目的景象照得无所遁形——姬严衣衫因挣扎而略显凌乱,面色因酒意和愤怒涨得通红,一个几乎半裸的女子正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哭得“凄凄惨惨”,一副被暴力欺凌的模样!
门口,赫然站着几位须发皆白、在部落中德高望重、以古板严厉着称的长老,以及几位面色铁青的官员!他们看到屋内情形,瞬间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
“姬严!你…你身为镇抚使,新婚燕尔,竟敢做出此等伤风败德、苟且不堪之事!”为首的大长老气得浑身乱颤,手中的蟠龙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姬严只觉得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从脊椎骨瞬间窜上头顶,酒意彻底吓醒,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愤怒和一种被污蔑的巨大屈辱!他心知自己落入了姬环精心布置的死局,人赃并获,众目睽睽,简直是百口莫辩!
“长老!诸位!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这是陷害!是姬环设计害我!”他急声辩解,试图保持最后的冷静,但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和尚未完全消退的酒意,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因为心虚而气急败坏。
那女子见状,演技更是飙至巅峰,她猛地捂住脸,哭声更加凄切逼人,如同杜鹃啼血:“大人!您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您强行将奴婢掳来此处,欲行不轨…如今被人发现,怎可翻脸不认人,还将这脏水泼给环公子…奴婢…奴婢清白已毁,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她一边哭诉,一边状似无意地将自己被扯开的衣襟拉得更低,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将那“被强迫”的假象坐得无比瓷实,一头撞向墙壁,被长老的下人一把抓住。
女子这番声情并茂、以死明志般的表演,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了一瓢冷水,瞬间让门口的长老们炸开了锅!
“放肆!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还敢狡辩!甚至污蔑亲弟!姬严!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另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痛心疾首地喝道,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简直是部落之耻!枉费族长如此信任你,将守城重责交予你手!”
“走!立刻将他押去族长面前!此等败德之人,必须严惩不贷,以正风气!”
长老们怒发冲冠,群情激愤,几名随行的护卫立刻上前,就要动手擒拿姬严。
姬严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他看着眼前这些被蒙蔽、怒火中烧的长老,看着那个演技精湛、颠倒黑白的女子,再想到设计这一切、此刻不知躲在何处偷笑的姬环和王夫人,一股怒火混合着巨大的屈辱感,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喷涌,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吞噬!他双拳紧握,难道他姬严一生磊落,今日就要毁于这等龌龊伎俩之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几乎已成定局之际,一个略带疑惑、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的温和男中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咦?此处为何如此喧闹?大哥,你不是约我在西城防务司商讨军械图纸吗?怎会在此地?”
众人闻声,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只见少主姬黄正站在巷口,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手中拿着一卷显然是图纸的物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不解,目光清澈地望向屋内。
而更让人心惊的是,在姬黄身后半步之处,柳湘莲正慵懒地倚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双臂环抱,那双碧绿得妖异的竖瞳漫不经心地扫过屋内的一片狼藉,掠过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子和义愤填膺的众长老,最终,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冰冷到了极点的弧度。
“嗬,”他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真是好大一场戏。怎么?我们日理万机、纪律严明的姬镇抚使,这是巡查城防,巡查到女人床上去了?这巡查的范围……倒是别致得很呐。”
他的话刻薄无比,像一根浸了冰水的针,瞬间刺破了屋内那紧绷得几乎要爆炸的氛围,也带来一种诡异的清醒。
为首的大长老眉头紧锁,对姬黄和柳湘莲的出现似乎有些意外,但依旧余怒未消,沉声道:“少主,柳公子,你们来得正好!且看看姬严做下的好事!光天化日,行此禽兽之举,简直丢尽了我姬家的脸面!”
姬黄缓步上前,步履沉稳,目光平静地掠过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在姬严铁青却竭力保持镇定的脸上停留一瞬,看到了兄长眼中那深切的屈辱与一丝看到希望的光芒。他心中了然,转向众长老,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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