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迅速行动起来,分工协作。
林凡和医生负责测量和搭建支撑框架,王楷和玫则准备保温材料,并将厚重的帆布裁剪成合适的尺寸。
他们在标记出的渗漏点和应力异常区域下方,先用找来的金属条和结实木棍搭起稳固的三角或网格状支撑架。
然后将多层隔热材料紧密地填充进框架空隙,最后将厚实的帆布覆盖、固定在整体结构的内侧。
整个过程虽然繁琐,但效率很高。
随着工作的推进,棚内原本单薄的墙壁和棚顶内侧,逐渐出现了一块块略显粗糙但厚实坚固的“补丁”。
这些区域不仅看起来更结实,用手触摸也能感觉到明显的保温效果。
当他直起身时,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棚内的温度,似乎比刚才又低了一些。
一种干冷的寒意,正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来。
“加紧速度,”林凡提醒道,“温度开始降了。”
当四人完成最后一处主要薄弱点的加固工作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棚外,风声呜咽,比之前更加清晰凛冽。
四人站在棚内,感受着这份由他们亲手加固过的、相对厚实的庇护所所带来的微弱安全感。
但同时也清晰地意识到,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夜里,环境温度明显下降了,虽然还没到呵气成霜的程度,但一种干冷的寒意已经取代了之前的湿冷,透过缝隙丝丝渗入。
林凡估计,现在棚内温度大概在五六度左右。
“先不加燃料,多盖点东西。”林凡做出了决定。
以后寒冷的时候还多着呢,燃料极其宝贵,必须用在刀刃上。
现在这点寒冷,完全可以靠衣物和保温层抵御。
四人将医生带回的棉大衣裹在身上,彼此靠近些睡着。
虽然没有生火,但新加固的保温层效果显现了出来。
尽管棚外风声渐起,呜咽着掠过废墟,但棚内的温度下降得非常缓慢,维持在了一个虽然不舒服、但尚可忍受的范围。
比起之前酸雨期的湿冷,这种干冷反而让人觉得好受一些,只要不动,蜷缩在厚厚的“包裹”里,体温尚能维持。
“这保温层……确实有用。”医生低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如果没有提前准备,现在的感觉肯定会糟糕得多。
王楷和玫也点了点头,虽然脸色有点白,但至少没有被冻得瑟瑟发抖。
寂静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棚外风声是主调,偶尔夹杂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冰块碎裂声或是结构垮塌的闷响。
这些声音提醒着他们,外面的世界正在被低温迅速侵蚀,危机四伏。
林凡没有放松警惕。
他让其他人尽量休息,自己则负责第一班守夜。
靠在墙壁上,林凡目光落在生存棚的门缝处,那里难得透进来一点月光,他却没心情欣赏。
现在这点寒冷只是开胃菜,未来只会越来越冷,想着这个,林凡就觉得心底压着块大石头。
系统的“逐步提升”就像一把缓缓落下的铡刀,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可能不会多。
后半夜,医生接替了守夜。
林凡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着厚厚的帆布和毯子,疲惫很快战胜了寒冷,将他拖入了不安的浅眠。
当第一缕灰白的光线透过门缝照进棚内时,四人陆续醒来。
棚内的温度比半夜时又低了一些,估计只有三四度。
虽然没人冻伤,但每个人都感觉身体僵硬,关节酸痛,仿佛血液都流得慢了一些。
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吃了些冰冷的罐头食物,寒意才被驱散少许。
林凡走到门边,小心地推开一道缝隙。
外面一片灰白,空气中那股浓烈的酸涩味几乎闻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冷、凛冽的气息,吸进肺里带着一股寒意。
他仔细看向地面那些深浅不一的积水洼——水面并没有结冰,依旧泛着浑浊的死寂光泽。
“酸雨的冰点比普通水低得多。”医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林凡身后,低声说道,语气带着科研人员惯有的严谨。
“酸雨里面混合了强酸和各类杂质,估计要等到零下十几度,这些水洼才会真正冻结。”
林凡的目光仔细扫过近处的几个水洼。
经过一天的风干和可能的缓慢下渗,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些较浅的水洼面积似乎缩小了一圈,边缘露出了更多被腐蚀得斑驳的地面。
虽然大部分较深的水坑依然危险,但原本被积水完全阻断的路径上,已经零星出现了一些可以勉强踏足通过的“踏脚石”。
他沉默地观察了几分钟,心中快速权衡。
水位下降得不多,通行依然艰难且危险,但至少出现了一线可能。
如果继续等待,温度进一步下降,且不说积水最终冻结后冰面是否稳固,单是极寒本身就会让户外行动变得加倍危险。
他缩回头,看向屋内。
王楷和玫已经将昨夜盖着的厚重衣物整理好,正活动着僵硬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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