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杨硕亨回答,“秀妍是我姑姑的女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学音乐,我学医,但我们都喜欢古典音乐。”
“这样啊……”秋敏荷小声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但随即又涌起另一种情绪——她刚才的嫉妒和难过,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秋医生。”杨硕亨突然开口,“最近在科室还好吗?柳教授他们还有没有为难你?”
秋敏荷摇头:“没有了,多亏教授您上次出面。现在大家都很配合。”
“那就好。”杨硕亨顿了顿,“如果你以后在专业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不只是作为上级,也作为……前辈。”
秋敏荷转头看他。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杨硕亨的侧脸显得比平时柔和。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只对病例和音乐感兴趣的教授,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和支持她。
“谢谢您,教授。”她轻声说。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秋敏荷下车时,杨硕亨突然从车窗探出头:“秋医生。”
“嗯?”
“下周五还有一场弦乐四重奏,如果你有兴趣……”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可以让秀妍多留一张票。音乐……有时候能帮助放松,对医生来说是很好的调节。”
秋敏荷看着他,心跳又开始加速。这次不是难过,而是某种温暖的、雀跃的东西。
“好。”她用力点头,“我很想去。”
杨硕亨似乎松了口气:“那我让秀妍留票。晚安,秋医生。”
“晚安,教授。”
看着出租车驶远,秋敏荷站在医院门口,突然笑了。笑自己的胡思乱想,笑刚才的尴尬,也笑此刻心里满满的暖意。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秋敏荷转身,看到都载学、张润福和龙硕民站在不远处,显然是刚下班。
“没、没什么。”她连忙说。
都载学眯起眼睛:“刚才送你回来的是……杨教授的车?”
“只是顺路!”秋敏荷辩解,脸却红了。
张润福笑了:“顺路从音乐厅顺到医院?我听说今晚艺术中心有场很热门的大提琴独奏会哦。”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秋敏荷捂脸。
龙硕民推了推眼镜:“从行为学分析,秋医生现在的面部微表情显示害羞、尴尬但总体积极的情绪状态,结合刚才杨教授车辆的出现,可以推断——”
“停!”秋敏荷打断他,“求你们别分析了!”
都载学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敏荷啊,”他正经了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想倾诉的,我们都在。”
秋敏荷看着这三个朋友,心里一暖:“谢谢。真的……谢谢。”
回到宿舍,秋敏荷躺在床上,回想今晚的一切。从误会到澄清,从难过到释然,最后到那个邀请——下周五的弦乐四重奏。
她拿起手机,给杨硕亨发了条消息:【教授,今晚的音乐会真的很棒。谢谢您送我回来。】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不客气。好好休息。】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秋敏荷笑了很久。
而此刻,在医院办公室的杨硕亨,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又打了一行字:【下周五晚上七点,艺术中心见。】
发送。
他看着手机,突然想起堂妹秀妍今天在音乐会前说的话:“表哥,那个一直偷看你的女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别乱说,那是我们科的住院医。”
“住院医怎么了?哥,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而且,”秀妍眨眨眼,“她看你的眼神,不只是看教授的眼神哦。”
杨硕亨当时没有回应,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
他摇摇头,关掉手机,开始整理明天的手术资料。
但思绪却不时飘回音乐厅门口,秋敏荷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
也许……秀妍说得对。
也许,他是该考虑一些,除了工作和音乐之外的事情了。
窗外的夜色温柔。
而医院里,又一个关于心动的故事,正在悄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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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第二天,妇产科晨会
时间: 早上七点五十
人物: 秋敏荷、朴秀雅、杨硕亨
朴秀雅:(小声)敏荷,你今天气色真好。昨晚去听音乐会了?
秋敏荷:(点头)嗯,很棒的演出。
杨硕亨:(走进会议室)各位早。今天我们先讨论3床双胎妊娠产妇的产前管理方案……
晨会进行中,秋敏荷认真记录,偶尔抬头看向正在讲解的杨硕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朴秀雅:(用胳膊碰了碰秋敏荷,压低声音)你一直在看教授哦。
秋敏荷:(脸微红)我、我在认真听讲!
朴秀雅:(笑)是是是,认真听讲~
晨会结束后,杨硕亨叫住秋敏荷:“秋医生,关于昨天那个产后出血的病例,我有些新想法,你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教授。”
秋敏荷抱着笔记本走向办公室时,听到身后护士们的低声议论:
“杨教授最近好像对秋医生特别关照?”
“有吗?他不是一直都很关照年轻医生吗?”
“不一样啦,你看他看秋医生的眼神……”
“嘘——别乱说!”
秋敏荷加快脚步,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而办公室里,杨硕亨正在整理资料,听到敲门声:“请进。”
门打开,秋敏荷走进来,阳光在她身后,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杨硕亨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早晨,似乎比平时更明亮一些。
也许,秀妍说得真的对。
也许,有些改变,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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