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的清晨总是被香气唤醒的。老周的“江南糕团”刚掀开蒸笼,糯米与桂花的甜香就飘满了整条老街,可今天,蒸笼掀开的瞬间,却传来一阵诡异的焦味——雪白的桂花糕表面,竟结了一层灰黑色的硬壳,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怎么回事?”老周急得直搓手,明明是按苏软给的配方做的,星髓花花粉和星味调和蜜都没少放。他捏起一块焦糕,刚凑近鼻尖,就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呛得咳嗽:“这不是焦味,是……失衡能量的味道!”他立刻掏出通讯器,声音发颤,“小软,你快过来,糕团店出问题了!”
苏软和陆星辞赶到时,糕团店已经围满了街坊。张婶举着一块变味的绿豆酥,眉头皱成一团:“我家的酥饼也这样,烤到一半突然就黑了,还透着股寒气。”陈老板也匆匆赶来,手里的糖水罐里,原本清澈的桂花蜜竟变成了墨色,“全城的甜品店都出了问题,不是变味就是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苏软掏出星味检测仪,探头刚靠近焦糕,屏幕就跳成了刺眼的红色,上面显示的能量波动,与起源种子里的虚无能量一模一样。“是虚无之味的余孽。”她脸色凝重,“它没被彻底消灭,而是顺着某种载体,潜入了泉州的味道能量场。”
陆星辞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守护印记泛出暖光,轻轻覆在检测仪上。红色警报渐渐减弱,屏幕恢复正常:“别担心,我能暂时压制它。”可苏软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守护能量释放时,有一丝极淡的黑色纹路一闪而过,与焦糕上的能量痕迹完全吻合。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起昨晚枕头下的黑色布料。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对众人说:“老周,你把所有变味的糕饼集中起来;陈老板,统计一下出问题的店铺位置。沈无殇和凯伦正在赶来,我们先在老宅设个临时监测点。”
返回老宅的路上,陆星辞一直沉默地走在她身边,不像平时那样主动聊起后续计划。苏软偷瞄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可腕上的银镯却轻轻震动,像是在发出无声的警告。“星辞,”她试探着开口,“你昨晚睡得好吗?我好像听见你在院子里。”
陆星辞脚步顿了顿,转头时眼底已恢复温和:“做了个噩梦,梦见虚无之味又回来了,就起来看看种子。”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种子好好的。”可苏软却注意到,他说“种子”两个字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掩饰什么。
老宅院子里,起源种子的叶片依旧泛着绿光,可凑近了看,叶尖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叶脉中央。老香婆正蹲在桂树旁,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树干上的符文:“‘虚藏于守’,这四个字是沈氏最古老的警示符文,意思是虚无之味会藏在最亲近的守护者身边,借他的力量扩散。”她抬起头,目光扫过陆星辞,眼神复杂,“小软,你还记得沈墨是怎么被侵蚀的吗?就是从‘无意识的能量共鸣’开始的。”
陆星辞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主动走到桂树前:“您是怀疑我?”他摊开掌心,守护印记的光芒稳定而温暖,“我的能量一直能压制虚无,怎么可能被它寄生?”老香婆没说话,只是将一片星髓花花瓣递给他,花瓣刚接触到他的指尖,就瞬间变成了灰黑色。
“这是起源星的星髓花,对虚无能量最敏感。”老香婆的声音带着沉重,“不是怀疑你,是提醒你——虚无之味擅长伪装成守护者的能量,慢慢侵蚀意识,等你察觉时,就已经被控制了。”苏软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她想起陆星辞昨晚眼底的黑影,想起枕头下的黑布,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可能是接触焦糕时沾到的能量,先监测再说。”
沈无殇和凯伦很快赶到,带来了更坏的消息:“泉州的味道能量场已经出现了三个失衡点,都在甜品店密集的区域。”他调出能量分布图,上面的黑色区域正以老宅为中心,缓缓扩散,“更奇怪的是,失衡能量的源头,就在老宅附近,可我们检测不到具体位置。”
凯伦将一个特制的“能量追踪器”递给苏软:“这能追踪与虚无同源的能量,不管它藏在什么地方。”苏软接过追踪器,刚打开开关,指针就立刻指向了陆星辞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陆星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可能……我明明能感觉到守护之力……”
“不是你主动被寄生,是虚无能量的碎片藏在了你的意识海里。”沈无殇快步上前,将一枚抑制能量的水晶贴在他的眉心,“上次在起源星,你为了保护苏软,被虚无的核心能量击中,它就趁机钻进了你的意识,平时伪装成你的守护能量,只有在接触味道核心时才会暴露。”
水晶发出淡蓝色的光芒,陆星辞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底的黑影再次浮现,声音也变得冰冷:“别白费力气了,他已经是我的容器,等我彻底掌控他的意识,就能利用他的守护之力,污染整个地球的味道能量场!”这是虚无之味的声音,带着疯狂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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