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令牌上的黑色细线还在蔓延,苏软能清晰感觉到,那不是恶意的侵蚀,而是一种带着急切的“呼唤”。陆星辞已经接通了泉州的实时画面,屏幕里老香婆正举着放大镜凑近桂树,黑色花瓣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极了契约令牌上的年轮纹,“小软,这黑花摸着是温的,不像邪祟,就是树干里的能量乱得很,连桂树根都在发抖。”
“不是邪祟,是暗脉的信号。”沈无殇突然将古籍拍在控制台,泛黄的页面上自动浮现出暗金色文字,“古籍补全了!暗脉守望者和明脉守望者本是双生,明脉引动平衡,暗脉承载失衡——就像甜与苦、光与影,少了哪一方,味道都会彻底崩塌。之前记载缺失,是因为暗脉在五万年前突然隐匿,连沈氏先祖都找不到踪迹。”
凯伦的探测仪突然发出蜂鸣,星味海深处的黑色星云正在快速扩张,边缘的黑色粒子竟开始朝着泉州方向流动,“这些粒子在模拟暗脉能量!它们在加速暗脉守望者的苏醒,也在干扰桂树的共生符文!”苏软突然想起平安符上的红光,她将符贴在契约令牌上,红光与黑色细线瞬间交融,化作一道指向泉州的光箭,“桂树在给我们引路,它是明脉与暗脉的连接点!”
舰队转向全速赶往泉州时,星味海的金色粒子突然躁动起来,无数光点附着在飞船外壳上,像是在为他们护航。苏软指尖划过舷窗,这些粒子里藏着各星系守护者的真味余温——水蓝星系的海腥、火焰星系的焦香,还有泉州老周揉面时的麦气,“它们在支持我们。”她转头看向陆星辞,“不管暗脉是什么样的,我们都要找到它,不是为了对抗,是为了完成真正的平衡。”
飞船抵达泉州上空时,所有人都被地面的景象震撼——整棵桂树一半金黄一半墨黑,金色枝叶上的梧桐花散发着平衡之力,黑色枝条上的黑花却在吞吐着细小的黑色粒子,两种能量在树顶交织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光虹,将整个泉州笼罩在能量场中。老周等人守在树旁,每个人的掌心都泛着真味光芒,正在用日常能量稳定桂树。
“小软!你们可算回来了!”老周迎上来,递过一片飘落的黑花瓣,“这花瓣不伤人,就是碰着了会想起最难受的事——张婶碰了之后,哭着说想起小孙子刚生下来时差点夭折的模样。”苏软接过花瓣,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脑海里瞬间闪过外婆去世时的画面,她立刻将真味注入花瓣,黑色粒子消散,花瓣变回正常的金黄色,“是承载了失衡的情绪能量,暗脉守望者一直在独自扛着这些。”
陆星辞的守护印记突然发烫,他走到桂树的黑色枝条旁,手掌刚贴上去,树干就剧烈震动,黑色枝条上的符文亮起,与他的印记形成共鸣,“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很疲惫,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他在说‘契约的裂痕’,还说‘失衡的源头不是混沌,是被遗忘的承诺’。”
沈无殇突然在桂树的根部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凹槽,形状与契约令牌完全吻合。苏软将令牌嵌入凹槽,桂树的树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藏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明脉与暗脉的纹路交织的图案——正是沈文远的笔迹。“是先祖留下的!”沈无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兽皮卷,记载着暗脉隐匿的真相。
“五万年前,上一代暗脉守望者为了封印一场突如其来的极端失衡,强行吸收了过量的失衡能量,导致自身意识被侵蚀,差点成为新的混沌之源。”苏软轻声念出兽皮卷上的文字,“为了保护宇宙,他主动请求明脉守望者将他封印在暗脉圣地,同时切断了暗脉与明脉的联系,让暗脉族人世代守护封印,等待‘双脉共鸣’的时机解除危机。”
“所以暗脉不是敌人,是被误解的守护者。”陆星辞握紧苏软的手,“我母亲的笔记里提过‘被封印的平衡’,原来指的是暗脉守望者。”兽皮卷的最后,画着一幅星图,标注着暗脉圣地的位置——在星味海与起源星之间的“夹缝空间”,那里是宇宙中唯一能同时容纳平衡与失衡能量的地方。
出发前往暗脉圣地的前一夜,苏软在老宅的阁楼里找到了外婆的另一本手札,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外婆和一个穿着黑色服饰的男人站在桂树下,男人胸前的暗脉印记与陆星辞的守护印记有着微妙的相似。手札里写着:“暗脉少主陆衍,与我同守契约,他说暗脉的使命是‘承其重’,明脉的使命是‘引其光’,缺一不可。”
“陆衍……”陆星辞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震惊,“这是我的外祖父!我母亲从未说过他的身份。”苏软突然明白,双脉共鸣不仅是能量的共鸣,更是血脉的羁绊——她的明脉传承来自外婆,陆星辞的守护印记里,藏着暗脉的血脉,这才是“双脉承命”的真正含义。
第二天清晨,飞船载着苏软、陆星辞、沈无殇和凯伦,朝着夹缝空间飞去。夹缝空间的入口隐藏在星味海的黑色星云里,飞船穿过星云时,所有仪器都陷入瘫痪,只有契约令牌和陆星辞的守护印记发出的光芒,能指引方向。“这里的空间乱流很严重,随时可能被撕碎!”凯伦紧握着操作杆,额角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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