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直至……悄无声息地消失。这就是他为他们安排的结局。
沈月曦闭上了眼睛,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们母子,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萧昱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最后的火焰,他想要斥责,想要怒骂,却被沈月曦一把拉住。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一丝哀求——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至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瘫倒在地、似乎已经精神崩溃的李泓,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程知节,看着他那志得意满、掌控一切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宣判了命运的沈月曦和萧昱,一种极度不甘和扭曲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失去了利用价值,青囊会抛弃了他,程知节也不会放过他这个知晓太多内情、又已无用的棋子。横竖都是死……
就在程知节转身,准备下令处理后续事宜的瞬间——
“狗贼!一起去死吧!!”
李泓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发出一声嘶吼,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紧紧攥着一块锋利的、之前打斗中崩碎的瓷片,狠狠扑向程知节的后心!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已经完全崩溃的少年,会爆发出如此决绝的、同归于尽的狠厉!
“大帅小心!”
程知节毕竟是沙场宿将,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听到风声不对,下意识地侧身闪避。
“嗤——!”
瓷片没能刺入后心,却深深划过程知节的肋部,割裂了铠甲下的衣衫,带出一溜血光!
“找死!”程知节又惊又怒,反手一掌,蕴含着磅礴内力,狠狠拍在李泓的胸口!
“噗——!”
李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重重摔落在尘埃之中,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他瞪大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最后的疯狂与不甘,以及一丝……彻底的解脱。
这个被命运玩弄、身不由己的可怜傀儡,最终以这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短暂而悲哀的一生。
程知节捂着肋部的伤口,虽然不深,但被一个他视为蝼蚁的傀儡所伤,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辱和暴怒。他脸色铁青,杀意凛然地看向沈月曦和萧昱。
沈月曦将吓得呆住的萧昱紧紧搂在怀中,面无血色地看着李泓的尸体,心中一片冰冷的死寂。
末路同途。无论是尊贵的皇帝太后,还是卑微的冒牌遗孤,在这权力的绞肉机中,最终都难逃悲惨的结局。
青云观内,火光摇曳,映照着满地狼藉和尸首,也映照着幸存者们各异的神色——冷酷、绝望、麻木……
程知节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他知道,戏,该收场了。
“来人!”他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血腥的夜空中,“恭送陛下、太后,‘回宫’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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