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上海刚过元宵，晚香斋天井里的老槐树就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新芽，枝桠上还挂着几盏没来得及取下的红灯笼，风一吹，灯笼穗子轻轻晃着，蹭得槐树叶沙沙响。林默刚把最后一箱即食桂花糕搬进仓库，手机就响了 —— 是嘉兴 “张记糕点” 的张建国，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点急切，还有些不好意思：“林老板，跟您说个事…… 我想加入老匠人联盟，您看行不行？”
张建国是第一批买轻量化机械臂的商家，半个月前刚把设备运回店里，现在每天能用机械臂揉十斤面，比以前省了大半力气。上次林默去回访，他拉着林默的手说：“这机械臂不仅省劲，还揉得匀，我做的桂花糕现在回头客多了三成。就是…… 总觉得自己手艺还不够好，想跟着联盟的老匠人多学学，也想跟大家一起把传统糕点做得更好。”
挂了张建国的电话，林默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苏州 “王记酥饼” 的王姐也发来了微信，附了几张自己做的酥饼照片：“林总，我也想加入联盟。我家酥饼用的都是有机面粉，没加防腐剂，您看符合要求不？要是需要考核，我随时能把检测报告寄过去。”
不到一上午，林默就收到了八家中小商家的申请 —— 都是买了轻量化机械臂的店主，有做桂花糕的，有做酥饼的，还有做年糕的，地域从上海周边的嘉兴、苏州，到稍远些的杭州、无锡。他把这些申请整理成表格，中午吃饭时放在了八仙桌上，笑着说：“咱们联盟要热闹了，这么多商家想加入。”
周匠人正拿着块刚做的酥饼，闻言抬起头，眉头轻轻皱了皱：“加入联盟？他们的手艺行不行啊？上次去嘉兴，我看张建国做的桂花糕，起酥层数才 10 层，咱们老匠人做的至少 12 层，这要是加入了，会不会拉低联盟的品质？”
吴奶奶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接过话头：“可不是嘛。我上次听人说，有些小店为了省成本，在糕里加防腐剂，还有的用陈年老面粉。咱们联盟现在的名声多好，要是进来这种商家，不是砸咱们的招牌吗？”
赵爷爷也跟着点头，他手里攥着个刚打磨好的木牌，上面刻着 “非遗传承” 四个字 —— 这是他给联盟成员做的纪念牌，每家一块，都是用老槐树的木料：“联盟是咱们老匠人攒起来的家，得守住规矩。不能什么人都往里拉，不然以后没人信咱们了。”
林默早就料到老匠人们会有顾虑，他放下手里的碗，把张建国的申请资料推到他们面前：“各位师傅的担心我理解，但咱们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张建国的桂花糕虽然起酥层数少了点，但他愿意学，上次我去他店里，他还特意问我怎么能把层数提上去。还有王姐，她做酥饼用的是有机面粉，检测报告我看过，没有防腐剂，品质比有些老字号还好。”
苏晚也帮着解释，她从手机里翻出王姐的酥饼照片：“大家看，王姐的酥饼用的是‘猪油起酥’，这是咱们江南传统的手法，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会了。她还自己熬枣泥馅，不用现成的果酱，这就是在守传统啊。”
陈曦则打开了联盟的数据共享平台，调出之前和中小商家合作的记录：“咱们卖轻量化机械臂的时候，都跟商家签了‘品质承诺书’，要求他们不用防腐剂，原料要符合有机标准。而且他们的生产数据，比如揉面力度、发酵时间，都能通过机械臂的基础模块上传到咱们的平台，咱们能实时监督。”
老匠人们沉默了，周匠人拿起张建国的资料，翻了翻，指着上面的 “起酥层数 10 层” 说：“要是他能把层数提到 12 层，我就同意他加入。咱们做糕点，差一层口感就差远了，不能将就。”
“那咱们就制定个准入标准，把这些要求都写清楚。” 林默立刻拿出纸笔，“第一，工艺要达标，商家得提交核心产品的工艺说明，比如揉面力度、起酥层数，还要附视频，由咱们老匠人审核；第二，品质要过关，得提供三个月内的产品检测报告，不能有防腐剂，原料得符合有机标准；第三，得有创新，比如用咱们的轻量化机械臂，或者做线上运营，不能守着老一套不变。”
吴奶奶点了点头：“这个标准好。审核的时候，咱们得去现场看看，不能光看资料。比如他们做糕的时候，咱们在旁边盯着，看是不是真的按传统工艺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老匠人联盟分成了两组，分头去申请商家的店里审核。周匠人和吴奶奶一组，负责嘉兴、苏州的商家；赵爷爷和林父一组，负责杭州、无锡的商家。林默和苏晚则留在晚香斋，整理审核资料，随时协调问题。
周匠人和吴奶奶第一站去的是嘉兴张建国的店。张建国的店开在老巷子里，不到二十平米，门口挂着块 “张记桂花糕” 的木牌，上面还贴着轻量化机械臂的宣传海报。看到周匠人，张建国赶紧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块刚做好的桂花糕：“周师傅，您快尝尝，我这几天特意练了起酥，现在能做到 12 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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