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孙卫阳眉头微蹙,与王猛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去取来。”
王猛立刻出帐,片刻后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的木匣回来。木匣做工精致,却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他将其放在孙卫阳面前的矮几上。
“打开。”孙卫阳命令道。
“瞬间,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赵真!”
一旁的王猛一惊!没想到是昔日同僚,不过片刻也就放松了神情,叛徒而已,死就死了。
“哼!”
孙卫阳心中冷笑,这就是你赵思远的礼物。
一把抓起头颅,扔在信使怀里,“告诉赵思远,这个礼物老夫没兴趣,留着自己当尿壶吧。”
“至于信上之事,让他放心,老夫来这连州大营,只是因为追寻流寇,一路追到了这里,正好大军有些疲惫,这几个月就在这里休整休整,让他放心,老夫近日哪也不去,不管他想干什么和老夫无关,老夫懒得理会。”
话锋随即一转,杀意骤起,如同冰原上刮起的暴风雪:“但是——他要是敢动老夫家人一根汗毛,伤我妻儿半分!休怪老夫不顾同僚之谊,不念朝廷法度!届时,就不仅仅是借兵回城‘理论’这么简单了!老子麾下这一千多号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兄弟,和连州大营内的生死同僚,不介意再陪老子,去郡城里讨个说法!听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孙卫阳是吼出来的,声震帐篷,连外面的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听……听明白了!小的听明白了!”信使磕头如捣蒜,怀里的人头也跟着一下下撞击地面,场面诡异而恐怖。“滚!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孙卫阳厌恶地一挥手。
信使如蒙大赦,紧紧抱着赵真的人头,连滚爬爬地冲出帐篷,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
东陵郡太守府。
信使将孙卫阳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给了赵思远。
呵……”一声轻笑从赵思远喉间溢出,他缓缓将茶杯放到一旁的几案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
信使刚要出门,才反应过来自己怀里还有东西。“大人,这个怎么处理?”说完掂量了下怀里赵真的死人头。
赵思远有些无语,摆了摆手。
“扔出去喂狗。”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大人,这孙卫阳……看似退缩,实则威胁啊。”刘义小心翼翼地开口,“他特意提及连州大营的同僚,怕是……”
“虚张声势罢了。”赵思远打断了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望着窗外凋零的庭院,“说什么‘休整’?他这是怕了,想求个置身事外,保全家人。”
“此事就先告一段落,接下来咱们还有大事要做。”
“封锁整个东陵郡,接下来一丝一毫的消息也不可流出,兵甲粮草不出三日便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募兵,而且速度要快,东陵郡所有兵卒也都交由你统领。一年之内,老夫要看见一支五万人的精锐之师。”
“你乃我心腹,可莫要让老夫失望。”
刘义听到“五万精锐”这个数字,心头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陵郡常规郡兵加上各地戍卒,满打满算也不过万余,一年内练成五万精锐……而自己将成为这5万人精锐士兵的将军。
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抱拳躬身,声音因激动和一丝激动而微微发颤:“大人放心,定不负大人所望。”
狂喜过后又是一丝疑虑。
“只是!大人,如此多的人马所需钱粮器械浩大,而且……如此动静,恐怕难以完全遮掩,若引起朝廷……”
“朝廷?”赵思远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打断了他的顾虑, “进来吧。”
随着房门打开,一个黑衣人,和一个身披铠甲的壮汉映入眼帘。
刘义有些好奇。
“大人,这两位是?”
赵思远直指壮汉笑着出声道:“这位是“周存”周将军,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副手。”
刘义心中凛然,目光快速扫过进来的两人。
那被称为周存的将军,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身玄色铁甲打磨得锃亮,行走间甲叶摩擦发出沉稳的铿锵之声。他面容粗犷,一道刀疤从眉骨斜划至下颌,更添几分悍勇之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锐利如鹰,看人时仿佛带着实质的压力,显然是一位久经沙场、煞气极重的宿将。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刘义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而旁边那位黑衣人,则与周存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全身都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中,连双手都戴着黑色的手套,脸上覆着一张毫无纹饰的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甚至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他站在那里,气息近乎完全收敛,若不刻意去看,几乎会忽略他的存在。
“周将军。”刘义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行礼。有如此猛将作为副手,他心中对练兵之事倒是多了几分底气,但同时也升起一丝警惕——此人恐怕并非易与之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