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夏粮刚刚入库,府库愈丰,民心愈稳,一则来自北方的紧急军报便如同惊雷般打破了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也震动了整个大汉朝廷。
中山相张纯、前泰山太守张举,竟勾结乌桓大人丘力居,聚拢汉胡兵马十余万,悍然反叛!那张举更是利令智昏,在攻破右北平郡后,公然僭越,自称“天子”,建号置官,张纯则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叛军铁蹄所向,幽州治所蓟城竟被攻破,幽州刺史刘政不知所踪,叛军与乌桓骑兵在幽州大地肆意劫掠,烽烟四起,百姓惨遭荼毒,北方四州为之震动!
消息传至洛阳,朝野哗然。龙椅之上的灵帝刘宏,从西园的温柔乡中被惊醒,又惊又怒。自称天子?这是要掘他刘家的根基啊!他慌忙下旨,严令驻守辽西、以骁勇善战闻名的骑都尉公孙瓒,以及正在幽州一带活动的刘备等人,即刻发兵平叛。
然而,圣旨归圣旨,朝廷能提供的实质支持寥寥无几。粮饷?需要自筹。兵马?除了公孙瓒自己的部曲和刘备招募的乡勇,再无援军。所有人都清楚,单靠公孙瓒和刘备那点兵力,想要平定拥兵十数万、且有乌桓骑兵助阵的张纯张举,难如登天。
随后灵帝想起如今的太子在冀州已是兵强马壮,可以北上支援平叛。老刘家的天下不能断送在他刘宏手上,遂传圣旨令刘辩出兵北伐。
圣旨以最快的速度被送至邺城州刺史府。
刘辩召集核心文武,紧急议事。他指着悬挂的巨幅北方地图,面色凝重:“张纯、张举勾结乌桓,僭号称尊,此乃国贼!其势虽大,然乌合之众,所恃者,不过乌桓骑兵之剽悍。幽州乃北方屏障,若任由叛军与胡虏肆虐,则河北永无宁日,我冀州亦将直面兵锋!”
郭嘉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殿下所言极是。此战,关乎北疆稳定,亦关乎未来大势。公孙瓒,世之虎将,然其兵少,且与刘虞刺史政见或有不合,难以全力施为。刘备,虽有英雄之气,然根基浅薄。朝廷旨意空泛,若我等坐视,幽州恐久陷战乱,或被胡虏蚕食。”
戏志才补充道:“锦衣卫探知,乌桓丘力居部,并非铁板一块,其内部苏仆延、难楼等大人,与丘力居亦有嫌隙。叛军之中,多为裹挟,人心不齐。此战,关键在于击溃其主力,震慑乌桓,同时……亦可借此良机,让我军熟悉草原战法,结交北地豪雄。”他话中深意,众人都明白,掌控幽州,对未来战略至关重要。
刘辩目光扫过麾下众将,最后定格在一人身上。“孟德!”
曹操应声出列,神色肃然:“臣在!”
“孤命你为主将,统兵一万五千,北上幽州,助公孙瓒、刘备平叛!庞德率西凉铁骑六千为先锋,张合率本部混合步骑三千策应,你自领虎豹骑及虎卫甲士六千为中军!”刘辩下令,语气斩钉截铁,“此战,不仅要破敌,更要打出我冀州军的威风!要让乌桓人知道,汉家疆土,不容践踏!要让天下人知道,孤之王师,乃国之干城!”
“臣,领命!”曹操眼中精光爆射,一股豪情与责任感涌上心头。这是独当一面的重任,是展现他军事才华的绝佳舞台。“操,必不负殿下重托,定破国贼,扬我军威!”
刘辩又看向郭嘉和戏志才:“奉孝,志才,此次北伐,情报、谋略至关重要。孤命你二人统筹锦衣卫及所有情报网络,全力支持孟德,务必确保我军消息灵通,并能对敌进行分化瓦解!”
“嘉(志才),遵命!”两位谋士齐声应道。
军情如火,曹操雷厉风行。就在接到命令的第三日,一万五千羽林精锐已在邺城北大营集结完毕。
旌旗猎猎,甲胄鲜明。队列最前方,是庞德统领的六千西凉铁骑,人马皆覆轻甲,骑士们面容冷峻,带着西凉人特有的悍野之气,他们是冲击敌阵、追杀溃兵的利刃。其后是张合的三千步骑,装备精良,阵型严整,张合本人沉稳干练,善于临机应变。中军则是曹操直属的三千虎豹骑和三千虎卫甲士,虎豹骑人马皆披重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是破阵的核心;虎卫甲士虽为新练,但装备精良,士气高昂,是稳固战线的主力。
曹操一身玄甲,披着猩红斗篷,按剑立于点将台上,目光如电,扫过台下肃杀的军阵。他没有过多的煽动,声音沉雄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卒耳中:
“将士们!国贼张纯、张举,勾结乌桓胡虏,僭号称尊,屠戮我大汉百姓,践踏我汉家疆土!幽州大地,烽烟遍野,骸骨盈途!我等身为大汉军人,手持利刃,身披坚甲,岂能坐视?!”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北方:“殿下有令!北伐平叛,扫清妖氛!此去,不为私利,只为国殇!要让那些叛国者知道,叛汉者,虽远必诛!要让那些胡虏知道,犯强汉者,虽强必戮!”
“破国贼!扬军威!”台下,一万五千将士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充满了无畏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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