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的手腕一抖
相夷太剑——!
莲花倾慕——!
一者磅礴大气,如长河落日,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一者灵动缠绵,如月下清辉,却蕴含着至死不渝的守护。
两套剑法,一刚一柔,一攻一守,竟在此刻产生了惊人的共鸣和契合!纵横交错,竟隐隐有相辅相成、威力倍增之势!
李莲花的剑,因有了守护的目标而更加沉凝凌厉;萧秋水的剑,因要与心爱之人并肩而战而更加无畏灵动。
他们心意相通,默契无间,双剑合璧,竟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竟无一人能挡其锋芒!
衡徵看得目眦欲裂,他没想到这萧秋水不仅没死,武功竟也如此之高,更没想到两人联手竟有如此威力!他心中惊怒交加,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战局陷入僵持,李莲花和萧秋水虽勇,但对方人数众多,久战必乏之时——
“住手——!!!”
一声苍老却威严无比、蕴含内力的暴喝,如同惊雷般在殿外炸响!震得殿内众人耳膜嗡嗡作响,连打斗都为之一滞。
只见殿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位身着紫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们虽年事已高,但目光如电,气势沉凝,显然都是内力精深之辈。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名身着甲胄、气息彪悍的禁军将领,而原本守卫在殿外的侍卫,竟无一人阻拦,反而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是……是三朝元老,太傅大人!还有……禁军副统领!”有眼尖的官员认出了来人,失声惊呼。
衡徵脸色剧变,厉声道:“太傅!你们这是何意?!竟敢擅带甲士入宫?!想造反吗?!”
为首那位最年长的紫袍老者,正是历经三朝、德高望重的太傅。
他看也未看衡徵,浑浊却锐利的目光,先是扫过满殿的血腥和狼藉,最后,落在了并肩而立、浑身浴血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李莲花和萧秋水身上,尤其是在李莲花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后,太傅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竟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对着李莲花,缓缓地、郑重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叩见殿下!”
声音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殿下?!他在叫谁殿下?!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李莲花和萧秋水,也包括脸色瞬间惨白如鬼的衡徵。
“太傅!你疯了不成?!你在胡说什么?!”衡徵尖声叫道,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
太傅直起身,没有理会衡徵,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边缘有些陈旧的绢帛,双手高举过头顶,苍老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痛,响彻大殿:
“先帝遗诏在此!诸臣、将士听宣!”
遗诏?!先帝还有遗诏?!
这一下,连那些原本忠于衡徵的官员和将领也骚动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卷绢帛。
太傅展开绢帛,用他那苍老却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宣读:
“奉天承运,先帝诏曰:朕自知天命不久,然有一事,萦绕于心,不得不言。朕之皇位,得位不当,知南胤与大熙血脉之正统有延续,亦为朕江山法理之唯一继承人。朕在位时,多方寻访,终得消息,然天不假年,未能亲迎归宗,实为憾事。今特立此诏,昭告天下:若朕之后,有南胤李氏血脉现世,手持南胤皇室信物及李氏家传玉佩为凭,朝中老臣、宗室、禁军当奉其为君,匡扶正统,以继大统。若其不愿继位,亦当尊之敬之,保其平安,不得有违。钦此!”
遗诏宣读完毕,整个金銮殿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内容震得魂飞魄散!先帝……竟留下了这样的遗诏?!承认自己血脉不正?将皇位法理归于南胤李氏血脉?!而李相夷……竟然就是那双子之一?!是这江山名正言顺的、唯一的继承人?!
衡徵如遭五雷轰顶,踉跄后退,撞在龙椅上,难以置信地瞪着太傅手中那卷绢帛,嘶声道:“不!不可能!这是假的!是伪造的!朕才是父皇亲立的太子!朕才是天子!”
“陛下!”太傅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再无往日的恭敬,“此诏乃先帝亲笔所书,加盖传国玉玺,并由老臣与另两位顾命大臣共同见证藏于太庙夹壁之中,岂能有假?!陛下扪心自问,先帝临终前,可曾将传国玉玺亲手交予陛下?可曾于大庭广众之下,行过传位大典?”
衡徵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先帝驾崩突然,传位确实仓促,玉玺……也并非直接交到他手中。
这些细节,平日无人敢提,此刻被太傅当众质问,竟让他无法反驳!
“李……李公子,”太傅不再看衡徵,转而看向李莲花,目光复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老臣斗胆,敢问公子,身上可有一枚刻有‘李’字纹样的羊脂白玉佩,以及……一枚刻有南胤皇室徽记的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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