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歌的脚像灌了铅,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攥得发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门外的东西听见动静。
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前几天还窝在出租屋里啃着老妈寄来的腊肉,对着考研英语真题唉声叹气。每天最大的烦恼是单词背不完,专业课习题太多,哪经历过这种恐怖的场面?
“开门啊!快开门!”门外的求救声越来越凄厉,夹杂着指甲刮擦门板的锐响,“你激活了玩家身份就该守规矩!玩家公约第三条写着‘互助求生’,你忘了吗?”
闻弦歌愣住了,玩家公约?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东西?
“你享受着资源倾斜,拿着普通人纳税换来的福利,现在见死不救,良心过得去吗?”那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破罐破摔的怨毒,“你这种混蛋就该被淘汰!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骂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闻弦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资源倾斜?福利?她连这破游戏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哪享受过什么特殊待遇?可对方的话太笃定,笃定到让她开始怀疑,难道真有什么公约是自己漏掉的?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凑到门缝边再看看时,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连最后一声呼救都没来得及出口。
“喂?”闻弦歌下意识喊了一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还在吗?”
走廊里死寂一片,只有风卷着灰尘掠过地面的“沙沙”声。
闻弦歌的心猛地揪紧,出事了!
她想开门,可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又触电似的缩了回来。万一门外等着的是个陷阱呢?万一那女人是故意引她出去的呢?游戏里的NPC可没少干这种事。
慌乱中,她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的“可升级物品”列表,其中一项是【基础监控(需5金币)】。
“对!监控!”她扑到面板前,手指飞快点下升级按钮。5金币瞬间扣除,门板上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正对着眼睛的位置,凭空冒出个黑黢黢的小圆孔——居然是个猫眼!
闻弦歌心脏狂跳,赶忙凑过去。
走廊里的光线很暗,只能勉强看清轮廓。那个呼救的女人倒在离门不到两米的地方,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深色的外套被撕开,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抓痕。
而她的身上,正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红衣鬼!
那抹猩红的衣袍沾满了暗红色的黏液,长发垂落,遮住了脸,只能看到它低着头,肩膀剧烈耸动,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像是在啃咬什么东西。
闻弦歌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女人的头微微侧着,一只眼睛圆睁着,瞳孔涣散,却死死地盯着她的门板,像是在无声地控诉,又像是在传递某种警告。
就在这时,红衣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咀嚼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长发分开的瞬间,闻弦歌看到了它的脸,那根本不是脸,而是一片焦黑的烂肉,五官早已模糊,只有两个红彤彤的眼珠子在黑洞洞的眼窝里滚动着正对着猫眼的方向。
四目相对的刹那,闻弦歌吓得脚底打滑扑倒在门板上。
红衣鬼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闻弦歌的指尖在面板上飞快点动,屏幕上的金币数字像退潮般往下掉。30枚金币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流,注入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那些蛛网般的裂缝里涌出浅棕色的木屑,像伤口结痂般慢慢合拢。闻弦歌不等升级特效完成,立刻又点了一下。40金币随后没入门板,门板表面的全部霉斑褪去,露出干净的木纹。两次升级后,“破旧木门(中级)”的字样变成了“普通木门(初级)”,门扉上还浮出了“耐久度200/200”的字样。终于不用靠猜的来判断自己是否安全了。
她没敢停手,视线扫向正对着门口的那把掉了半撮鬃毛的破旧扫帚,咬咬牙继续点向升级键。24枚金币先将它推到“高级扫帚”,鬃毛瞬间变得乌黑油亮,像刚浸过油;紧接着再砸32枚,扫帚柄“咔哒”一声拉长,顶端的鬃毛散开成厚实的拖布,边缘还凝着层晶莹的水珠——
【“普通拖把(初级)”解锁成功。伤害:20点/次 攻速间隔时间:3分钟 】
面板上的金币余额定格在19,闻弦歌盯着那数字喘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反正床现在即便是升级了也暂时产不出金币了,她索性就先存着金币。
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鸡叫声从远处传来。凌晨四点后,低级诡异会暂时退潮,但升级后的怨鬼反而会变得更活跃。
果然,门外的撞击声变了调,不再是沉闷的“咚咚”声,而是变成了指甲刮擦木头的“沙沙”声,尖锐得像在刮人的耳膜。普通木门的白光开始不规则地闪烁,刚才修补好的地方隐隐透出暗红,像是有血从外面渗进来。
两个自动扳手在门后“咔哒咔哒”地转着,银灰色的钳口每半分钟就往门板上搭一次,淡金色的修复光纹顺着木纹游走,刚好抵消红衣鬼抓挠造成的损耗。面板上的木门耐久度稳稳地在190上下浮动,像艘在浪里颠簸却始终不沉的船,给了闻弦歌莫大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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