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看着方块章给【员外】续完茶,琉璃面板跳成“2”的瞬间,心中先是一震,随即一道毒蛇般的念头窜了上来——机会来了!他立刻敛起脸上的急色,换上副又敬又愧的表情,快步走向还没完全退到阴影里的方块章。
“方老弟!”李老板的声音里裹着恰到好处的激动,老远就扬起手,“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啊!”
他在方块章面前站定,狠狠竖了个大拇指,语气满是叹服:“鄙人在生意场摸爬滚打几十年,自忖看人够准,今儿在你面前,真是白活了!”
这番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方块章愣在原地,手指还攥着茶壶柄。长期被轻视的自卑像层壳,让他对这种直白的认可既渴望又警惕,眼神不由自主地飘了飘——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歌女】时,瞬间顿住了。那女人穿着水红舞裙,鬓边插着珠花,眼尾描着艳色,一笑时嘴角还露着个小梨涡,明艳妩媚得像画里走出来的,让他这种从没踏过风月场的愣头青,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李老板眼尖,立刻捕捉到这丝怔愣,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趁热打铁地叹口气,语气更诚恳了:“不瞒你说,那【员外】我盯了半天,总怕他是鬼,没敢下手。你倒好,一眼就看透了,这份眼力胆识,老夫心服口服!”他故意往【歌女】方向瞥了眼,话里带了点“懂行”的调侃,“你们年轻人嘛,就喜欢这鲜活漂亮的,不像我们老家伙,只敢往稳妥的跟前凑。”
这话像根羽毛,轻轻搔中方块章心底最软的地方——他这辈子都只敢躲在角落里,哪被人这般懂过?既认可了他的胆识,又顺着他的心思提了歌女,让他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没被嘲笑,反而被当成了“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他偷偷又瞄了眼【歌女】,攥着茶壶的手指悄悄松了松。
见方块章眼神彻底软了,李老板赶紧压低声音,凑近了说:“方老弟,你看现在这局面——海风吻虞美人杀红了眼,影子那丫头也不管不顾。她们俩要是联起手,下一步肯定要对付我们男人。”他皱着眉,装出忧心忡忡的模样,“咱们再各自为战,迟早都要栽在她们手里。”
说着,他悄悄指向【妇人】和【歌女】,声音压得更低:“你看,现成的机会。咱们一人一个,同时动手,互相照应,既能赚二十文善钱,还能挫挫她们的锐气!”他特意把目光停在【歌女】身上,语气带着“纵容”:“你年轻,先挑。是选那板着脸的妇人,还是……这看着就舒心的歌女,老哥都听你的。”
他演得十足像——一个自愧不如的前辈,一个危难中找同盟的伙伴,一个完全顺着晚辈心意的“老大哥”。可心底里早已算得明明白白:方块章这种没见过风月场的愣头青,肯定觉得歌女就该是这般明艳妩媚的,只会往她跟前凑;而这歌女,正是他早就断定的“鬼”——真正的歌女,一双眼睛都盯着男人的钱袋子转,见了客人先琢磨能不能捞好处。这客栈里的客人要么死气沉沉,要么看着就不像肯花钱的主,明摆着赚不到钱,哪还会费心描眉画眼、维持风情?
方块章握着茶壶的手指慢慢泛白,不是紧张,是激动。这辈子没人这么看重他,更没人让他“挑舒心的”,这份赏识像块裹了糖的蜜饯,把最后一点警惕都化没了。他喉结滚了滚,声音还有点发紧:“我、我选歌女。”
“好眼光!”李老板立刻拍了下手,语气更热络,“这歌女看着就面善,肯定是安全的!”他拉着方块章走过去,妇人和歌女坐在同一桌。
李老板垂首站在桌边恭敬询问“二位客官还缺不缺些茶水?”
那妇人衣着贵气,气度高雅,却只轻声要了一杯简单的清水。
而一旁的歌女,明媚俗艳,点的却是一壶需要讲究火候、水质的清茶。
听了要求后,李老板和方块章一起往灶间走,李老板主动承担了搬柴、添火的重活,只让方块章负责看火候,时不时还打趣两句“年轻人就是会选,这歌女要是搁外头,多少人盯着呢”,把方块章哄得脸上泛红,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多了几分。
水“咕嘟”烧开时,方块章小心翼翼地把热茶倒进茶壶——他特意多放了两勺茶叶,想着“服务周到点”,说不定还能被那歌女多看两眼。李老板递过一个描金瓷杯一起放在托盘上,笑着说:“你去给歌女送茶,我来应付妇人,咱们同时动手,互相有个照应!”
方块章点点头,端着托盘走向【歌女】,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
“走吧,李老板。”方块章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郑重。
“好,好。”李老板连声应着,紧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就像一个可靠的伙伴。
烛火的光在青砖上晃,像只不安分的鬼。李老板走在青砖上面,后背的汗把衣料浸出深色印子,眼角余光死死勾着身后的方块章——毕竟这个已经过拒客的傻子接下来只是个会和他抢资源的竞争对手,不如早点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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