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等待了。聋老太太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而院里的其他禽兽,也不会让他安稳过年。
果然,早饭过后没多久,麻烦就接踵而至。
先是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溜达过来,脸上堆着假笑:“柱子啊,明天就年三十了,院里晚上要祭祖,各家得出点贡品,你看你家……”
“二大爷,”何雨柱直接打断他,指了指自己门上刚刚贴好的、墨迹未干的新春联,“祭祖是大事,我家就我和雨水两口人,祖宗也理解。贡品我们准备好了,就不劳您费心统一安排了。”他堵死了刘海中心思——想借祭祖之名敛物,门都没有。
刘海中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去。
紧接着,秦淮茹端着一小碗看起来黑乎乎的、似乎是炸焦了的排叉(一种老北京过年炸的面食),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疚和邻里间的分享之意:
“柱子,雨水,我……我试着炸了点排叉,火候没掌握好,有点焦了……你们别嫌弃,尝尝味儿,也算是姐一点心意。”
这一次,她没有提任何要求,只是“分享”失败的作品,姿态低到了尘埃里。若在平时,这或许能博得一丝同情。但在何雨柱刚刚经历了聋老太太的诡异举动,心神不宁之时,这种刻意的、带着目的的接近,只让他感到无比的烦躁和警惕。
他没有接那碗焦黑的排叉,只是冷淡地说:“秦姐,你自己留着吃吧,或者给孩子们。我和雨水刚吃完饭,吃不下了。”
秦淮茹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掉,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转身默默回去了。
何雨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轻松。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更密集的试探。秦淮茹的耐心,恐怕也快耗尽了。而聋老太太那边的谜团,更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这年关的空气,吸进肺里都带着冰碴子和阴谋的味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这顿年夜饭,恐怕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要面对的第一场真正的硬仗。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不管来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守住这个家,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与妹妹的团圆。
(第二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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