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逼仄压抑,仅能容人匍匐前行。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味的空气吸入肺中,混合着之前那诡异草药燃烧后的残留气息,令人作呕。何雨柱将手电咬在嘴里,双手并用,手肘和膝盖在粗糙不平的洞壁上摩擦,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他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那片被光柱切割开的、无尽的黑暗里。
脑海中,聋老太太那佝偻却迅捷如鬼魅的身影,那双在幽绿磷火下闪过锐利寒光的眼睛,以及她掷出烟雾弹、启动机关时那决绝而诡异的姿态,不断交替闪现。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老人!她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地道,那些来历不明的粮食,绑架孩子……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
这条新发现的通道并非笔直,时而向下倾斜,时而曲折拐弯,修建得十分粗糙,显然是仓促之作或者年代极为久远。洞壁湿滑,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挖掘时留下的、已经模糊的工具痕迹。
爬行了约莫十几米,前方似乎到了尽头。手电光照射下,出现了一堵夯实的土墙。
死路?
何雨柱心中一沉。难道追错了?还是那老太太另有出口?
他不甘心地凑近土墙,仔细检查。土墙看上去很旧,与周围洞壁融为一体。但他用手触摸时,却发现墙面中下部有一块区域的触感略显不同,似乎……更光滑一些?像是经常被摩擦。
他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又尝试向两侧滑动,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也有机关?他回想起地窖里木柜的机关,以及夹层暗门的开启方式,都是叩击特定节奏。他试探着,在面前这片略显光滑的土壁上,再次叩击了那个“叩、叩、叩”的节奏。
没有反应。
不是这里?还是机关不同?
何雨柱焦躁起来,时间每过去一秒,那老太太逃脱的可能性就增大一分!他强迫自己冷静,【洞察眼镜】依旧戴着,虽然视野没有明显变化,但他还是凭借着过人的专注力,在土墙与洞壁的连接处细细搜寻。
突然,他在土墙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被泥土半掩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小小的、凸起的金属物!不是拉环,而是一个……类似于门栓或者插销的东西!
他心中一动,用手指抠掉覆盖的泥土,看清了那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可以横向拨动的金属栓!
他毫不犹豫,用力将金属栓向一侧拨动!
“咔!”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从土墙内部传来!
紧接着,整面土墙,竟然以底部为轴,向内缓缓旋开了一道缝隙!就像一扇旋转的暗门!
何雨柱立刻侧身挤了进去!
眼前豁然开朗!手电光一扫,他瞬间愣住了!
这里……竟然是一间密室!面积不大,约莫四五平方,但与他之前见过的地窖和夹层完全不同!
密室四壁不再是粗糙的土墙,而是用青砖仔细垒砌过,虽然年代久远,砖缝间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但依旧能看出当初修建时的考究。头顶是拱形的砖顶,显得颇为牢固。密室内没有窗户,空气凝滞,带着一股浓郁的、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尘埃和霉味。
而最让何雨柱震惊的,是密室内的陈设!
靠墙放着一张老式的、布满灰尘的榆木桌子和一把同样古老的太师椅。桌子上,竟然摆放着几件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物件——一个黄铜制的、带有复杂刻度的旧罗盘;一个巴掌大小、镶嵌着已经模糊不清照片的银质相框(照片上的人影难以辨认);还有……一本线装的、纸张泛黄脆弱的旧书,封面上用繁体字写着《舆地纪略》!
这绝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的东西!更不可能是聋老太太一个五保户该有的!
何雨柱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快步走到桌前,顾不上灰尘,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舆地纪略》。书页脆弱,他轻轻翻开,里面的文字是竖排繁体,记载的似乎是山川地理、风水堪舆之类的内容。在书的扉页,他看到了一行娟秀中带着风骨的小字墨迹:
“癸未年,隐于市井,静待天时。”
癸未年?是哪一年?这字迹……与他之前收到的纸条上的字迹,极为相似!
他猛地又拿起那个银质相框,用手擦去厚厚的灰尘。照片更加模糊,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男一女的半身像,穿着似乎是……民国时期的服饰?女子的轮廓,依稀与聋老太太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那眼神锐利而坚定,绝非一个普通妇人!
难道……聋老太太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者,她有着极其复杂的过去?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桌子底下的一样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半开的、同样古老的木箱。他蹲下身,拉开箱盖。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件叠放整齐的、深蓝色的旧式布衣(与他捡到的碎布料子一致),以及……几封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已经发黄变脆的信件!
何雨柱拿起最上面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相同的娟秀字迹:“城南柳巷,故人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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