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核查的日子,在一个春寒料峭的上午,如期而至。
来的不仅是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还有负责民政和调解工作的两位干事,阵仗不小,显见对四合院这个“问题集中地”的重视。三位大爷早已穿戴整齐,易中海面色沉静,刘海中挺着肚子努力维持官威,阎埠贵则推着眼镜,眼神闪烁。贾张氏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三角眼里放着光,拉着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秦淮茹,一副苦主模样站在最前。
院里其他邻居也都探头探脑,聚集在中院,交头接耳,气氛紧张而微妙。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双手插在棉袄兜里,脸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看戏般的悠闲。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半旧的工装,显得朴实而寻常。
王主任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开口道:“各位老街坊邻居,今天我们来,主要是了解一下院里困难户的实际情况,特别是贾家的生活状况,看看街道和邻里之间,还能提供哪些更有效的帮助。大家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如实反映。”
话音刚落,贾张氏就如同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鸡,猛地嚎哭起来,拍着大腿:“王主任啊!您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都是那没良心的何雨柱害的!”
她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易中海适时上前,语气沉重地开口:“王主任,情况是这样的。贾家的情况,院里人都清楚,确实非常困难。以前呢,柱子——就是何雨柱同志,他心地善良,工资也高,一直主动地、固定地接济贾家,从粮食到钱票,帮衬了很多。我们院里也都是看在眼里,觉得这是邻里互助的好榜样。”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痛心疾首:“可是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柱子他突然就断了所有的接济!一分钱、一粒米都不给了!您看看,棒梗这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贾家现在真是揭不开锅了!我们三位大爷也劝过,可柱子他现在……唉,听不进去啊!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不得不向街道反映这个情况。长此以往,影响太坏了!”
刘海中立刻跟上,官腔十足:“没错!何雨柱这种行为,是典型的为富不仁,破坏了我们院长期以来团结互助的良好风气!必须予以纠正!”
阎埠贵也推着眼镜补充:“是啊,王主任,以前柱子的接济可是很固定的,差不多每月都有,院里不少人都知道。这突然断了,贾家确实难以维系。”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咬死了何雨柱“长期、主动、固定”接济,现在“无故中断”,造成“恶劣影响”,形成了一套看似逻辑严密、证据链完整的指控。贾张氏在一旁配合着干嚎,秦淮茹则低头垂泪,营造出十足的受害氛围。
王主任和几位干事的脸色都严肃起来,目光看向了始终沉默的何雨柱。
“何雨柱同志,对于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同志反映的情况,以及贾家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王主任问道,语气还算平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禽兽们眼中带着得意和阴狠,等着看他如何辩解。不少邻居也暗自摇头,觉得何雨柱这次恐怕难逃一劫。
何雨柱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愤怒或慌乱,反而露出一丝混杂着无奈和委屈的苦笑。
“王主任,各位领导,”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三位大爷和贾家婶子说的……有对的,也有不对的。”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对的地方是,”何雨柱继续道,目光扫过易中海等人,“我以前,确实看秦姐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婆婆,不容易。作为邻居,心软,偶尔,是偶尔,在我自己能力范围内,有余粮剩饭的时候,会分给他们一点,或者借点小钱应急。这一点,我不否认,街坊四邻不少人也见过。”
他先承认了部分事实,姿态放得很低。
“但是!”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愤懑,“三位大爷说我‘长期、主动、固定’接济,每个月都给,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是污蔑!”
他猛地伸手指向易中海:“一大爷,您摸着良心说!我以前给贾家东西,哪次不是看他们实在过不下去了,临时救急?哪有什么固定时间、固定数目?我何雨柱就是个厨子,一个月五十七块五,听着是多点,可我也得吃饭、穿衣、攒钱成家吧?我能有多少余粮‘固定’接济别人?”
他又指向刘海中:“二大爷,您口口声声说我破坏团结风气!那我倒要问问,咱们院里困难的就贾家一户吗?前院阎解成家孩子多口粮紧,后院刘光福家老人有病花费大,我怎么没见您号召大家‘固定’接济他们?合着团结互助,就是可着我何雨柱一个人坑是吧?”
最后,他目光落在眼神躲闪的阎埠贵身上:“三大爷,您最会算计,您来给大家算算!就以我之前的工资,要是像三位大爷说的那样‘长期、固定’接济贾家,我自己还能剩下多少?还能不能活?这账,它经得起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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