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巨树之下,何雨柱的脚步在距离“源核”晶体仅剩三米处停下。
那枚菱形的晶体悬浮于半空,缓缓自转,内部流淌的星河漩涡仿佛蕴藏着宇宙诞生之初的秘密。每转一圈,就有一股无形却磅礴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拂过何雨柱的身体,让他淡金色的精神核心随之共鸣震颤。
《星火余烬》悬浮在他身侧,书页无风自动,最终定格在一幅描绘着古老者将手掌按向类似晶体的图画上。图画旁的文字早已烙印在何雨柱脑海:“以心为钥,以念为引。星火不绝,传承不熄。”
身后,“铁牛”、“影刃”等人守在星径入口,紧张地望着他的背影。赵干部和“泥鳅”大气不敢喘,抬着担架的两名队员手臂因用力而微微发抖。这片名为“归源之地”的空间美得令人窒息,却也静得让人心慌——除了那永恒流淌的星光,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连自己的心跳都显得突兀。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那纯净到极致的能量涌入肺腑,仿佛在洗涤他连日来沾染的杀戮、恐惧与疲惫。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星辉罗盘,盘面上三重圆环的金光已如实质,与“源核”的脉动完全同步。
没有更多犹豫。他向前一步,伸出右手,掌心缓缓贴向那流转的星河晶体。
接触的刹那——
世界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被另一种更本质的存在所取代。
何雨柱感觉自己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缕纯粹的意识,被抛入了一条由光与记忆构成的洪流。无数画面、声音、情感、知识——属于那个失落文明的最后时刻——如同海啸般向他涌来。
他“看”到了辉煌到超越想象的城市,通天塔楼由光构成,飞行器如流星穿梭,亿万先民在和平与富足中生活。他“听”到了他们的歌声,那是一种超越了语言、直达灵魂共鸣的韵律,歌颂着星辰、生命与永恒的探索。
然后,是灰色潮汐的到来。
最初只是星空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暗斑,文明的探测器将其标记为“异常能量波动,建议观测”。很快,暗斑扩散,所过之处的星球失去生机,物理规则被扭曲,时间与空间如同被揉皱的纸张。先民们称其为“熵魔”——秩序的癌变,存在的对立面,一切结构性与意义性的天敌。
抵抗是惨烈而绝望的。足以撕裂星辰的武器在灰色潮汐前如同玩具;能够重构物质的基础法则在“熵魔”面前纷纷失效。那不是战争,而是一场单向的消融与吞噬。
画面急速切换:议会中激烈的争论,关于“火种计划”与“最终放逐”的抉择;巨大的星门阵列在灰色潮汐逼近前最后一次启动,将承载着文明最后希望的种子射向宇宙的各个角落;自愿留下的“守墓人”们,将自己的意识上传至遗迹核心,维持着防护场的运转,等待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继承者……
而在这一切宏大叙事中,何雨柱突然捕捉到了一段格外清晰的“碎片”——
那是一个普通的黄昏,在一座类似于四合院、但建筑风格更为奇妙的庭院里。一位年长的先民(从他的装束和周围人恭敬的态度看,地位不低)正将一枚与星辉罗盘有七分相似的仪器,交到一个年轻女子手中。女子眼中含泪,却目光坚定。
“父亲,‘星火’真的能保存下来吗?”女子问。
年长者抚摸着她手中的仪器,声音平静而深沉:“仪盘只是容器,真正的‘星火’在每一个愿意守护、愿意传承的心里。记住,雨棠,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文明形态,而是文明得以诞生的那种可能性——爱、勇气、好奇心,对美好的向往,对羁绊的珍视。只要这些还在,哪怕只剩下一座院子、一个家庭、两个人,‘星火’就未熄灭。”
画面中的女子重重点头,将仪器紧紧抱在怀中。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视野”猛地一暗,所有宏大历史画面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幕让他心脏骤停的场景——
是四合院。是他熟悉的那个中院。
但气氛不对。天色阴沉得像是要滴下墨来,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穿堂风呜咽着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西侧耳房——他的家——门虚掩着,门板上有一道新鲜的、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暴力劈砍过。
透过门缝,他看到屋内有微弱的光在晃动,是手电筒。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在屋内粗暴地翻找着什么。桌子被掀翻,柜门被扯坏,他珍藏的那几本从系统兑换来的、伪装成旧书的现代读物被扔在地上。
而冉秋叶——她背靠着里屋的门板,死死挡在门前,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抿成一条倔强的线。她的衣袖被扯破了一截,手臂上有一道血痕,但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把菜刀(是何雨柱离开前特意磨利了留给她的),刀尖微微颤抖,却始终对着那两个不速之客。
“把东西交出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说,带着某种非人的冰冷腔调,“我们知道他留下了‘钥匙’的线索。交出来,你可以少受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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