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喝到半夜,打车回家时司机一路沉默。
临下车时他突然开口:“姑娘,你身上有股纸灰味儿,最近是不是收了不该收的东西?”
我嗤笑他迷信,随手掏出包里那份烫金婚帖晃了晃。
司机脸色骤变,猛踩油门逃也似的开走了。
第二天我拿着婚帖仔细端详,发现新郎名字处有块褐色污渍。
用湿巾一擦,污渍化开,竟露出底下另一行模糊小字:
“新郎 张承业 生于1895年 卒于1911年”
团建散场时,已是凌晨两点。KTV的喧嚣和酒精的余热还残留在耳膜和胃里,被夜风一吹,只剩下黏腻的疲惫和头痛。我站在路边,裹紧了单薄的风衣,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骂了句这鬼天气和更鬼的公司。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钻进去,一股混合着廉价香薰和旧皮革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让我吐出来。
“去锦华苑。”我报出地址,瘫在后座,闭上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司机没应声,只是默默启动了车子。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属于中年男人的脸,眼神有些浑浊,专注地看着前方。
一路无话。只有引擎的嗡鸣和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车内投下流动的光斑,明明灭灭。
就在车子快到我小区门口时,一直沉默的司机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奇怪的迟疑:
“姑娘,你身上……有股味儿。”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残留的酒气和火锅味,没什么特别的。
“什么味儿?”我皱了皱眉,以为他嫌我酒气熏天。
“不是酒味儿。”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有点不舒服,像是……怜悯?还是警惕?“是……纸灰味儿。烧纸钱的那种灰烬味儿。”
我嗤笑一声,酒精让我的耐心变得极差:“师傅,您这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吧?什么纸灰味儿,我身上只有加班狗的穷酸味儿!”
说着,我为了增加嘲讽效果,顺手从随身的通勤包里掏出了今天下午刚收到的那份婚帖——同事小美的,烫金的大红封面,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也显得格外扎眼。
“喏,真要说什么纸,也是这喜帖的纸味儿!”我晃了晃那份帖子。
没想到,司机看到那婚帖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不是惊讶,是一种极度的惊恐!他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帖子,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你……你赶紧把那东西扔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颤音,“那不是喜帖!是……是催命符!”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你胡说什么呢!”
“听我的!快扔了!离那家人远点!”司机几乎是在吼了,同时猛地一脚油门,车子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速度骤然提升,差点把我甩出去。
车子以一个极不安全的姿态冲到我小区门口,甚至没完全停稳,司机就嘶声喊道:“下车!快下车!”
我被他这疯癫的样子搞得又惊又怒,拉开车门跳下车,还没站稳,出租车就像被鬼撵一样,“吱嘎”一声刺耳摩擦,轮胎冒起一股青烟,疯也似的窜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神经病啊!”我冲着车尾灯骂了一句,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寒意。夜风吹过,带着凉意,我下意识地紧了紧风衣,捏紧了手里那份大红婚帖。
回到冷清的出租屋,我把包扔在沙发上,婚帖也随手丢在茶几上。洗漱完躺上床,司机那张惊恐扭曲的脸和他声嘶力竭的警告,却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纸灰味儿?催命符?
荒谬!肯定是遇到个精神不正常的司机了。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周六,我被阳光晒醒,头痛欲裂。挣扎着爬起来喝水,目光落在茶几那份婚帖上。鲜红的封面,烫金的“囍”字,在阳光下显得喜庆而正常。
也许是宿醉后的敏感,也许是昨晚司机的话到底在心里留了根刺,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了那份帖子。
很普通的婚帖样式。翻开里面,是新郎新娘的名字:新娘“苏晓雯”,是我的同事小美的大名。新郎……“张承业”。
名字下面,是婚礼的时间地点。
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但我的目光,却被新郎名字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住了。那里有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褐色的污渍。像是水渍,又像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的痕迹。
昨晚在车上灯光暗,没注意到。
我心里那根刺动了一下。我抽了张湿巾,小心翼翼地对着那块污渍擦了擦。
污渍遇水微微化开,颜色变浅了些。但就在污渍变淡的同时,底下竟然……隐隐约约地,露出了几行被覆盖的、极其模糊的蝇头小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凑近了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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