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图阿拉的冬天来得早,第一场雪落下时,议事屋的炭火已经烧得通红。努尔哈赤让人把最新的沙盘搬到屋里,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注着各个部落 —— 红色是建州左卫及盟友,蓝色是叶赫、哈达等潜在威胁,黑色则是渥集部这类已结仇的部落。安费扬古、额亦都还有几个核心队正围在沙盘旁,手里捧着热奶茶,听努尔哈赤分析局势。
“现在咱们的盟友有完颜、库尔喀、瓦尔喀,还有三个小部落主动归附,算下来能调动的兵力差不多有一千二三百人。” 努尔哈赤用木棍点了点红色石子的范围,“但威胁也不少 —— 叶赫部布斋野心大,想当女真霸主;哈达部孟格布禄贪财又善变,说不定哪天就会倒向叶赫;渥集部虽然被打服了,可博克多那个人记仇,肯定还想找机会报复。咱们要是不提前制定计划,迟早会被他们联手算计。”
额亦都皱着眉头,指着蓝色石子中最密集的叶赫部:“叶赫部实力最强,有两千多兵力,还从明朝买了不少铁器,要是他们真的联合哈达来攻,咱们怕是很难抵挡。”
“硬挡肯定不行,得用巧劲。” 努尔哈赤把木棍移到叶赫部和哈达部之间,“叶赫和哈达表面上交好,其实心里都有算盘 —— 布斋想让孟格布禄臣服,孟格布禄又不想被叶赫控制,咱们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分化他们。”
接下来几天,努尔哈赤带着几人反复推演,结合之前与这些部落打交道的经验,慢慢梳理出一套初步策略。针对叶赫部,他们决定从 “削弱其影响力” 入手 —— 叶赫部靠控制海西女真的贸易通道赚钱,努尔哈赤便让人联系科尔沁部,开辟一条新的贸易路线,让小部落不用再经过叶赫部就能和蒙古通商,断叶赫部的财路;同时,还让人收集叶赫部欺压小部落的证据,在各个部落间传播,让大家看清布斋的野心。
“布斋这个人,最在乎的就是‘霸主’名声,咱们断他财路、坏他名声,他肯定会乱了分寸。” 努尔哈赤在沙盘上划了一条新的贸易路线,“等他急了,说不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到时候不用咱们动手,其他部落就会站到咱们这边。”
针对哈达部的孟格布禄,策略则是 “恩威并施”。孟格布禄贪财,努尔哈赤就每隔一段时间送些人参、兽皮过去,还允许哈达部通过建州的贸易路线和蒙古通商,让他尝到甜头;但同时也得让他知道厉害 —— 安费扬古会定期带着士兵在哈达部边界巡逻,展示建州的军事实力,还会派人提醒孟格布禄:“要是哈达部敢和叶赫联手,之前的好处就全没了,咱们还会联合盟友,一起讨说法。”
“孟格布禄就像条饿狗,给点肉就听话,要是让他看到咱们手里有棍子,他就更不敢乱咬人了。” 努尔哈赤笑着说,“咱们现在还需要哈达部来牵制叶赫,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也不能让他太舒服。”
至于渥集部,策略相对简单 ——“重点防范,以打促和”。努尔哈赤让人在渥集部边界增设了三个哨卡,派探子密切关注博克多的动向;同时,还让人给渥集部送了些粮食和种子,条件是博克多必须按时向建州左卫通报部落动向,不能再侵犯其他部落。
“渥集部实力弱,翻不起大浪,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努尔哈赤指着黑色石子的渥集部,“咱们送他粮食,是让他知道跟着咱们有好处;设哨卡、要通报,是让他知道咱们盯着他,不敢乱来。要是他敢违约,咱们就立刻出兵,彻底打服他,让他再也不敢有二心。”
策略制定好后,还需要有人去执行。努尔哈赤把任务一一分配下去:安费扬古负责训练士兵、加强边界防御,确保有足够的实力应对突发情况;额亦都负责联络盟友、开辟新的贸易路线,巩固联盟关系;另外两个队正,一个负责收集敌对部落的情报,一个负责管理与盟友的物资往来。
“咱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关键在执行。” 努尔哈赤看着众人,语气严肃,“每个人都要记住自己的任务,遇到问题及时汇报,不能擅自做主。咱们现在就像在走钢丝,一步错,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众人纷纷点头,领命而去。接下来的日子里,建州左卫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安费扬古把士兵分成两队,一队继续训练战术,一队去边界修建哨卡、巡逻;额亦都带着人,骑着马,冒着大雪去科尔沁部商谈贸易路线,来回跑了三趟,终于达成协议 —— 科尔沁部愿意开放新的贸易通道,建州左卫则每年给他们送一千斤人参作为回报。
收集情报的队正也有了收获,他们打探到叶赫部因为新贸易路线的开通,损失了不少收入,布斋气得把手下骂了一顿,还派人去威胁那些走新路线的小部落;哈达部的孟格布禄收到建州送的礼物后,很高兴,不仅没再和叶赫部走动,还主动派人来建州,想增加贸易往来;渥集部的博克多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收下了粮食和种子,按时向建州通报部落动向,没再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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