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六年的春耕时节,嘉班寨外的牧场却爆发了一场冲突 —— 新归附的朱舍里部和兆佳部族人,因为争夺一片水草丰美的牧场,从互相指责变成了拳脚相向,甚至有人拔出了刀,幸好巡逻队及时赶到,才没造成更大的伤亡。
消息传到议事厅时,努尔哈赤正在和安费扬古商量春耕的事。听了巡逻队的汇报,安费扬古皱起眉头:“这些新归附的部落,刚安定下来就闹矛盾,要是不赶紧解决,以后肯定还会出更大的乱子!”
努尔哈赤放下手里的春耕计划,语气平静:“部落多了,人也多了,矛盾难免会有。关键不是怕矛盾,是要把矛盾解决好,让大家都服气。走,咱们去牧场看看。”
赶到牧场时,两部落的族人还在围着争吵,朱舍里部的族人说 “牧场是咱们先找到的”,兆佳部的族人则说 “这片牧场以前是咱们兆佳部的,只是之前被哈达部抢了”,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努尔哈赤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先让人找来熟悉当地地形的老人,询问这片牧场的归属。老人说:“这片牧场以前确实是兆佳部的,但兆佳部被哈达部欺负后,就没人再来了,这几年一直是空着的。”
了解清楚情况后,努尔哈赤走到两部落族人中间,大声说:“大家安静一下!这片牧场以前是兆佳部的,但他们这几年没在这里放牧,现在朱舍里部刚归附,也需要牧场养牲口 —— 我看不如这样,把牧场分成两半,兆佳部和朱舍里部各占一半,中间立上木牌,以后谁也不能越过木牌一步,你们觉得怎么样?”
兆佳部的族人听了,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知道努尔哈赤是为了公平,也不再多说;朱舍里部的族人更是感激,连忙说:“多谢首领!我们听您的!”
一场即将升级的冲突,就这样被轻易化解。事后,安费扬古忍不住问:“少主人,您为什么不直接把牧场判给兆佳部?毕竟这是他们以前的地盘。”
努尔哈赤笑了笑:“要是直接判给兆佳部,朱舍里部的族人肯定会觉得咱们偏心,以后就不会真心归附;现在分成两半,既照顾了兆佳部的情绪,也给了朱舍里部安稳,这样大家才能和睦相处。咱们联盟要的不是‘谁对谁错’,是‘大家都能过好’。”
牧场纷争刚解决,又有人来报:新归附的巴尔达部和讷殷部,因为分粮食的事闹了矛盾。巴尔达部的族人觉得 “自己部落人多,应该多分粮食”,讷殷部的族人则觉得 “自己部落送来的药材多,应该多分粮食”,双方在粮仓前吵得不可开交。
努尔哈赤赶到粮仓时,看到两部落的首领正互相瞪着对方,脸色都很不好。他没有批评任何人,而是让人把联盟的粮食账本拿出来,当着两部落族人的面,念起了粮食的分配规则:“联盟的粮食,按部落的人口和贡献来分 —— 人口多的部落多拿,给联盟贡献大的部落也多拿。巴尔达部人口多,应该多拿;讷殷部送来的药材多,也应该多拿。我看这样,巴尔达部按人口分完后,再额外多给十石;讷殷部按贡献分完后,也额外多给十石,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部落的首领和族人听了,都满意地点头。巴尔达部首领说:“首领考虑得周到,我们没意见!” 讷殷部首领也说:“多谢首领!我们以后会给联盟送更多的药材!”
解决了牧场和粮食的纷争后,努尔哈赤意识到,随着联盟规模的扩大,只靠 “遇到矛盾再解决” 是不够的,必须制定一套统一的规则,让所有部落都遵守。于是,他在议事厅召开了联盟大会,和各个部落的首领一起,制定了《建州联盟公约》,公约里明确规定了:
土地和牧场分配规则:以前属于某个部落的土地和牧场,归该部落所有;新发现的土地和牧场,按部落人口多少分配;如果部落之间有争议,必须上报联盟议事厅,由议事厅裁定,谁也不能私自动手。
粮食和物资分配规则:联盟的粮食,按部落人口多少和对联盟的贡献大小分配;部落向联盟缴纳的药材、兽皮等物资,联盟会按市价给予粮食或铁器作为补偿;如果部落遇到天灾,联盟会从存粮里调拨粮食接济。
部落之间的相处规则:部落之间要互相尊重、互相帮助,不能因为以前的恩怨互相报复;如果部落之间有矛盾,要先通过议事厅调解,调解不成再由联盟首领裁定;谁要是违反规则,就没收该部落的部分粮食,还要罚该部落的首领去练兵场苦役一个月。
《建州联盟公约》制定后,努尔哈赤让人把公约抄写下来,每个部落发一份,还让识字的人教部落族人念公约、懂公约。从此以后,联盟里的矛盾少了很多,各个部落的族人也知道了 “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相处得越来越和睦。
除了土地、粮食的纷争,部落之间的文化差异也成了一个问题。新归附的部落,有的说自己部落的方言,有的有自己部落的习俗,和建州的旧部交流起来很不方便,甚至因为习俗不同,产生了不少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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