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直接捅了马蜂窝!这等于是在动那些大地主们视为囊中物的闲置资产!
侯爷,此举…是否过于激烈?恐引士绅反弹啊。刘明远有些担忧。士绅阶层,是地方稳定的重要基础,轻易动不得。
反弹?老子怕他们反弹?陈野浑不在意,他们要是老老实实跟着老子的政策走,带着百姓一起发财,老子欢迎!要是还想抱着祖产当铁饭碗,趴在百姓身上吸血,那就别怪老子把他们的饭碗砸了!这西凉州,是朝廷的西凉州,是百姓的西凉州,不是他们几个土豪劣绅的西凉州!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痞笑:再说了,老子现在是什么?侯爷!总揽西凉军政!手里有兵有权!他们敢蹦跶一个试试?老子正好缺几个反面典型,拿来祭旗!」
文书很快下发到各县。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河西县,几个最大的地主联合起来,鼓动了不少族人乡民,跑到县衙门口,声称州府政策乃是与民争利,掠夺私产,要求收回成命。河西县令是个墙头草,见群情汹汹,不敢强硬弹压,只能一边安抚,一边快马向州府请示。
陈野接到消息,不怒反笑:好!正愁没地方立威呢!赵虎!点齐人马,跟老子去河西县!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道理硬!
他这次没有带大队护卫,只带了赵虎和一百名精锐,轻车简从,直奔河西县。到了县衙,他也不理会那些跪在门口的地主和乡民(其中不少是被煽动来的),直接闯入大堂。
河西县令见陈野亲至,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倒。
起来!陈野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公案后坐下,目光扫过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了出去:外面的人,都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是陈野!西凉州现在老子说了算!你们不是说州府与民争利吗?好!老子今天就跟你们争一争这个理!」
他让人搬来几张桌子,就放在县衙门口的空地上,又让人从车上搬下几大捆翠绿带刺的沙棘枝条和几件新式农具。
都看清楚了!这叫沙棘!耐旱耐瘠,果子能吃能卖钱!老子推广它,是让你们那些种不了粮食的破山地,也能长出钱来!这叫与民争利?这是送利上门!」
他又拿起一把新式曲辕犁:再看看这个!比你们祖传的老犁省力三成,耕深两成!能多开荒,多打粮!州府借钱、借粮给你们换,还教你们怎么用!这叫增加民负?这是帮你们减负!」
他声音洪亮,话语直白,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不少被煽动来的普通乡民,看着那沙棘果和新式犁,眼神开始闪烁。
侯爷说得轻巧!一个穿着绸衫、显然是带头地主之一的老者,梗着脖子反驳,这沙棘种下去,三年方能挂果,期间毫无收益,百姓何以度日?新式农具虽好,然造价高昂,若遇灾年,借贷如何偿还?此非惠民,实乃害民!」
放屁!陈野直接开骂,三年挂果怎么了?老子已经下令,官田种植沙棘,雇佣百姓管理,按日发工钱!这叫毫无收益?至于借贷…他冷笑一声,老子在西境搞了那么久,借出去的钱粮多了去了!只要肯干,有几个还不起的?反倒是你们这些放印子钱的,巴不得百姓年年受灾,好让你们利滚利,把他们的田产、儿女都吞了吧?!」
这话戳中了要害,那老者脸色顿时涨红。印子钱是许多地主的重要财源,手段酷烈,为富不仁。
你…你血口喷人!老者气得发抖。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陈野不再理他,转向那些普通乡民,乡亲们!老子陈野是什么人,你们可以去西境打听打听!老子来西凉州,不是来抢你们东西的,是来带着你们发财的!信老子的,跟着州府的政令走,我保你们有田种,有饭吃,有钱赚!不信的,尽管抱着你们那点祖产饿死!至于那些想拦着大家过好日子的…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那几个地主:老子手里的刀,还没生锈!州府的律令,也不是摆设!谁敢阻挠新政,破坏春耕,就是跟朝廷作对,跟老子作对!后果自负!」
他这番连削带打,既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诱惑,又有毫不掩饰的武力威胁,直接将那几个地主的嚣张气焰压了下去。那些被煽动来的乡民,见侯爷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又想到西境那边传过来的好日子,心思都活络起来,看向那几个地主的眼神也带上了埋怨。
最终,河西县的这场风波,以地主们灰头土脸地退让而告终。陈野趁热打铁,直接在河西县划出了大片官田和抛荒山地,组织百姓种植沙棘,并派遣农技人员现场指导。同时,将州府库存的新式农具,以极低的价格(几乎是成本价)租赁给愿意使用的农户。
有了河西县这个,其他几个蠢蠢欲动的州县也立刻消停了。陈野这套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简单粗暴,却异常有效。西凉州的土地改革和技术推广,终于冲破了旧有利益格局最顽固的堡垒,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每一个角落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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