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渠深处,冰冷的黑水混杂着黏稠烂泥,犹如厚重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楚砚那残破不堪的身躯,而他怀中,一团散发着微弱暗银灰色光晕的污秽之物,显得格外刺眼。王富贵那暴怒的咆哮和污渠入口处传来的巨大油滑身躯翻涌声渐渐被黏稠的死寂吞没,但那股刻骨的恶意和金芒的贪婪如同烙印,死死钉在灵魂深处。生命值在极限透支和污渠侵蚀下艰难维系在3.1%,灵力几近枯竭。
怀中之物——被系统判定为**‘起源核心碎片·沉沦纪元之核’**的存在,其冰冷沉凝的悸动透过污秽疙瘩传来,带着一种万古洪荒般的死寂威严,甚至让破铁剑中的神器核心碎片都传递出敬畏、渴望又恐惧的复杂情绪。这东西一旦暴露,引发的风暴绝对远超之前的一切!
必须在任何人(包括魏爷)察觉到这里的能量冲突异常前,处理掉它!
楚砚强撑着最后一丝灵识,如同在死亡线边缘爬行。他艰难地蠕动回自己的“临时铺位”——位于一条相对干燥、但依旧弥漫浓重霉味的支渠平台角落。他费尽全力,将那团沉甸甸的污秽之物紧紧按压在铺位最深处的夹角阴影里,那里是干草垫子与冰冷石壁的交汇处。然后用最污浊的隔水布和几块废弃矿渣覆盖其上!做完这一切,他如同被抽走所有骨头,瘫倒在散发着馊味的干草堆上,彻底昏死过去。
污秽道基的本能归藏自动运转,缓慢吸收着此地阴寒煞气。道基深处,万载沉寂的基石因古老同源碎片的临近而微微颤抖,仿佛被唤醒的深层脉动。生命之火在缓慢而艰难地燃烧,勉强维持着不灭。
三天……
如同在无尽冰冷沼泽中沉浮。
当楚砚再次被体内脏腑的剧痛和污浊空气的窒息感唤醒时,生命值已爬升至6.5%,灵力恢复到21%。他立刻感觉到怀中的污秽之物依旧沉寂,其下隔水布隐隐透出的暗银灰光晕,宛如远古星辰的微光,几不可察。破铁剑插在身边污泥中,剑身冰冷依旧。
最危险的“炸弹”暂时未被引爆!
但他心中警兆骤升!他的灵觉虽然恢复了些许,却清晰地捕捉到一种极其微弱、却如同无数细小触须般黏稠恶意的窥探感,正从污渠通道的各个角落渗透而来!
不是磐鹰堡那种冰冷的锁定!
不是赵鹰扬精准的精神探查!
更不同于兜帽人的腐朽诡异!
而是一种油腻、贪婪且混杂着腥甜金铁气息的精神污染,如同无形的触手,窥探着一切。
王富贵!
那紫油膏怪物的意志烙印果然跟来了!虽然因为污渠深处天然屏障的阻隔和纪元碎片的沉凝特性而极度微弱模糊,却始终如覆骨之疽!如同无数贪婪的油膜覆盖在污渠的阴影里,贪婪地搜寻着任何细微的“宝贝”气息!
就在这时!
魏爷身边一小喽啰(炼气四层)幽灵般自污渠拐角探身,目光锐利扫视楚砚与铺位,语调冷漠且带戏谑:
“烂泥鳅?还喘气呢?魏爷‘开恩’!你那铺位三天到期了!清东西!滚蛋!外面有人等你!”
撵人了!
铺位到期!意味着失去了这短暂的屏障!
楚砚眼神冰冷。他不动声色,僵硬缓慢地坐起,手自然地伸向污秽上的破布矿渣,似要整理铺盖。但就在手指触碰到那几块矿渣的瞬间——
嗡!
一股被他精神力压缩至极限的细微污秽道基能量,伴随着一丝源自破铁剑柄、纪元碎片所蕴含的沉寂之力(隐秘而深沉),宛如无形之针,精确地穿透了一块附着着些许陈旧紫褐色油渍的矿渣!那是三天前王富贵触须崩解时溅射残留的污物!
这残留物经过污渠腐蚀稀释,已极其微弱,但在楚砚的引导刺激下,瞬间爆发出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王富贵专属污秽精神污染标记!就像王富贵那独特而微小的‘印记’,在刹那间猛然释放!
噗!
那块矿渣在他手中化为微不可察的齑粉!
标记发出!引向……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魏爷的手下不耐烦地呵斥,眼神带着压迫。
楚砚立刻扮起‘慌乱’之态,飞快地将隔水布连同残余‘废弃物’一卷,扛起那沉重包裹中藏匿的污浊之物,头垂得更低,脚步蹒跚,一步步艰难地向污渠出口挪去。
污渠入口处。
天光黯淡,湿冷的河风中夹杂着刺鼻的鱼腥与腐朽植被的霉味。
楚砚刚踏出污渠入口,还没来得及辨认方向——
三道身影如同早就埋伏在侧的鬣狗,从不同巷道的阴影处无声蹿出,瞬间堵死了前后去路!
为首一人,身高体壮(炼气四层巅峰),一脸横肉,左脸上一条蜈蚣般的疤痕几乎撕裂嘴角(疤狼)。他旁边跟着两个精瘦的跟班(炼气三层)。
三人的目光犹如探照灯般锐利,瞬间凝聚在楚砚及他怀中那用破旧布帛与麻绳紧紧束缚的、看似不堪的包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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