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没接话,只是闭上眼,眉头微蹙——她知道,这一小时里,空气里的火药味绝不会消散。
医疗小组的脚步声在走廊里由远及近,栀听到动静,勉强侧了侧身。千劫往门后缩了缩,猩红的眸子瞥向床上的少女,语气带着点不耐烦:“麻烦精。”
栀没力气回嘴,只是看着凯文迎上去和医疗人员交谈。消毒水的味道涌进来时,她皱了皱眉,却被护士按住肩膀:“别动,检查伤口。”
绷带解开的瞬间,凯文的目光落了过来。暗紫色的瘀青已经消退不少,伤口边缘泛着健康的粉色——对拥有崩坏能适应性的战士来说,这样的恢复速度确实算不得严重。
“恢复情况很好,”护士记录着数据,“皮下组织挫伤比预想的轻,缝合线可以提前拆。”
栀松了口气,抬头时正好对上凯文的视线。他冰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柔和了些:“能走吗?”
“当然。”她撑着床沿想站起来,腹部传来轻微的牵扯感,却远没到无法行动的地步。千劫在一旁嗤笑:“刚才是谁疼得直哼哼?”
“要你管。”栀瞪了他一眼,扶着护士的手站稳了。
医疗小组收拾器材时,凯文走到千劫面前:“信号误报的事,你知道原因?”
“不清楚。”千劫别开脸,“但这里的孩子,和律者扯不上关系。”
栀在一旁点头:“我检查过,福利院的能量反应很稳定,更像是……某种旧时代的设备干扰。”
凯文没再追问,只是对通讯器说:“申请对天宁市旧设备进行排查。”他转向栀,“跟我回去。”
“哦。”栀应着,往门口走时,千劫突然开口:“喂。”
她回头,看见男人扔过来一个东西。抬手接住,发现是颗用红绳串着的石头,表面光滑,带着点温热。
“下次别这么蠢。”千劫的声音有点闷,转身没入走廊的阴影里。
栀捏着石头愣了愣,凯文已经走到门口:“走了。”
“来了。”她快步跟上,将石头塞进作战服的口袋里。阳光透过福利院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灰尘上,像是撒了把金粉。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让她觉得这趟不算顺利的任务,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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