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6年的夏,天命东征失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砸在民众心头。为弥补战争损失,高层推出的“赎罪券”政策,成了压垮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枚小小的纸券,竟要耗尽普通家庭半年的积蓄,而拒绝购买的人,会被教士扣上“亵渎神明”的罪名,轻则鞭打,重则流放。
卡莲穿着便服走在街头,白发被草帽遮住大半,却掩不住眼底的怒火。她刚目睹维克托教士将一位老妇人推倒在地,踩着对方散落的铜板,嘶吼着“不买赎罪券,就等着下地狱”。老妇人的哭声像针,扎在卡莲心上——这不是她要守护的天命,更不是栀姐姐曾用生命扞卫的“正义”。
“看得很清楚?”
奥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两张折叠的戏票。卡莲回头时,正撞见他眼底的了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跟我来。”
两人穿过拥挤的街巷,来到中心广场的露天戏台前。戏幕拉开,穿着夸张戏服的演员们登场,主演玛丽安·威廉·莎士比亚站在台中央,用辛辣的台词讽刺着“赎罪券”的荒谬——“有人用上帝的名义,榨干穷人的最后一滴血;有人把神圣的信仰,变成填满腰包的工具”。
台下的民众起初沉默,随后爆发出压抑的哄笑与叹息。卡莲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玛丽安说出了她不敢说的话,揭露了天命高层腐朽的真相。当戏里的“教士”被民众围堵,狼狈逃窜时,卡莲的眼眶红了,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她很勇敢。”奥托轻声说,“但也很危险。”
卡莲猛地转头看他,却见奥托望着戏台,眼底带着一丝担忧。她刚想追问,就见几个穿着天命制服的骑士冲上台,粗暴地将玛丽安按在地上——维克托教士跟在后面,指着玛丽安的鼻子骂道:“竟敢诋毁天命,我看你是活腻了!”
民众吓得纷纷后退,没人敢上前阻拦。卡莲刚要拔剑,却被奥托按住了手。“等等。”奥托压低声音,“现在出去,只会和她一起被抓。”
卡莲看着玛丽安被骑士拖拽着离开,她挣扎着回头,掉落的银色面具滚到卡莲脚边。那一瞬间,卡莲的怒火彻底爆发,她捡起面具,扣在脸上,握紧了腰间的剑。
“奥托,借我你的烟雾弹。”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奥托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罐:“小心点。”
卡莲点头,趁骑士押着玛丽安经过小巷时,猛地掷出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她踩着墙壁纵身跃起,一剑挑断捆住玛丽安的绳索,拉起她就跑。维克托的怒吼和骑士的脚步声在身后追来,卡莲却跑得更快,直到把玛丽安带到安全的地方。
“谢谢你。”玛丽安摘下卡莲的面具,看着她的白发,眼底满是感激,“这个面具,送给你。它能帮你遮住身份,也能提醒你——永远别向腐朽低头。”
卡莲接过面具,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她看着玛丽安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挣扎终于有了答案。
当晚,卡莲找到奥托的实验室。奥托正在调试新的机械装置,看到她进来,便知道她的决定。“你想清楚了?”他问。
“嗯。”卡莲点头,将面具放在桌上,“我要当怪盗,偷走维克托侵吞的金币,还给民众。我要让天命高层知道,他们不能肆意欺负百姓。”
奥托沉默片刻,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项链和一对银色手镯:“这是特制的烟雾弹项链,按下吊坠就能释放烟雾;这是吊索手镯,能缠住高处的栏杆,方便你行动。”他顿了顿,又拿出一套紫色的修身礼服,领口别着一朵布艺紫鸢花,“我查过,紫鸢花象征着勇气与正义,很适合你。”
卡莲拿起礼服,指尖拂过柔软的布料,眼眶瞬间红了。“谢谢你,奥托。”她轻声说。
“别高兴太早。”奥托无奈地笑了笑,“白泽那边,可能不会同意。”
卡莲的笑容僵住了——她忘了,白泽如今是天命的“最强女武神”,她的行为,无疑是在与天命为敌。
第二天清晨,议事厅传来消息——白泽向卡斯兰娜家族递交了退出申请。卡莲和奥托赶到时,正见白泽对着长老们深深鞠躬:“天命已经不是我要守护的地方了。它让百姓受苦,让正义蒙尘,我不能再为这样的组织效力。”
长老们试图挽留,却被白泽坚定的眼神拒绝。她走出议事厅,看到卡莲和奥托,眼底没有责备,只有温柔的了然:“我知道你做的事。”她摸了摸卡莲的头,像从前一样,“小心点。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卡莲看着白泽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面具。她知道,白泽的退出,是对天命彻底的失望,也是对她最大的支持。
当晚,天命的宝库外,一道紫色的身影悄然掠过。卡莲戴着银色面具,穿着紫色礼服,领口的紫鸢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用吊索手镯缠住屋顶的栏杆,纵身跃下,避开守卫的视线,成功打开了宝库的大门——里面堆满了维克托侵吞的金币,闪闪发光,却沾满了民众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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