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7年的冬,极东之地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打在卡莲带伤的身躯上。她刚从一场与天命追兵的恶战中脱身,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犹大的誓约因能量耗尽而黯淡无光。就在她踉跄着走向八重村方向时,一支装备精良的天命部队突然从暗处冲出,麻醉针射中她的脖颈,意识瞬间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卡莲发现自己被锁在冰冷的铁牢中,手腕和脚踝上的精钢枷锁泛着寒光,每动一下,锁链摩擦的声响都像在割裂她的灵魂。这里是天命欧洲总部的地下囚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绝望的气息。她试图召唤犹大的誓约,却发现体内的崩坏能被特制的抑制装置封锁,连抬手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卡莲·卡斯兰娜,评议院传唤你。”狱卒冰冷的声音响起,沉重的牢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两名骑士上前,粗暴地架起她的胳膊,拖着她走向评议院——那是天命最高权力的象征,也是无数无辜者被宣判命运的地方。
评议院的大厅庄严肃穆,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将阳光折射成诡异的光斑,长老们身着黑色长袍,坐在高台上,眼神冰冷地盯着被押进来的卡莲。她的白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像一株在寒风中不屈的野草。
“卡莲·卡斯兰娜,你可知罪?”为首的长老敲了敲手中的法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背叛天命,私藏律者核心,勾结拟似律者,残害同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卡莲抬起头,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最终落在高台中央的主教身上。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澄澈的坚定:“我没有罪。”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天命的赎罪券榨干百姓,人体实验残害无辜,这才是真正的罪恶!至于那个变成拟似律者的女孩,她叫八重樱,她是无辜的——”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经爱上了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她,守护那些像她一样被天命压迫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评议院炸开。长老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有人拍着桌子,有人指着卡莲,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爱上拟似律者?简直是疯了!”“卡斯兰娜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果然是个叛逆者,连心智都被崩坏能污染了!”
哄笑声渐渐平息,主教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够了。卡莲·卡斯兰娜,你执迷不悟,罪无可赦。经评议院一致决定,对你处以绞刑,行刑时间定在三日后的正午,在中心广场执行,以儆效尤。”
冰冷的判决如同利刃,刺穿了卡莲的心脏,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她没有再辩解,只是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锁链束缚的双手——那双手曾握剑守护百姓,曾拥抱过八重樱的温暖,如今却只能无力地垂落。
消息传到奥托耳中时,他正在实验室调试新的机械装置。手中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疯了一般冲出实验室,不顾阻拦地闯进父亲尼可拉斯的书房。“父亲,求您,救救卡莲!”奥托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她没有错,是天命错了!您不能让她死!”
尼可拉斯坐在书桌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儿子:“奥托,这是评议院的决定,我无能为力。”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你愿意和卡莲成婚,让她成为你的妻子——这样一来,她就成了控制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质,主教或许会网开一面,饶她一命。”
奥托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他没有多想,立刻转身冲向囚室,他要告诉卡莲这个好消息,他要让她知道,她不会死,他们还有未来。
囚室里,奥托激动地抓住卡莲的手:“卡莲,我有办法救你了!只要我们成婚,你就能活下来!相信我,我们以后……”
“我不答应。”卡莲打断他的话,语气决绝,“奥托,我宁死也不愿成为他们的棋子,用婚姻来换取苟活的机会,这是对我自己的背叛,也是对樱的背叛。你应该懂我,我们追求的从来不是这样的‘活着’。”
奥托的手无力地垂落,他看着卡莲眼中的决绝,知道她一旦做出决定,就绝不会改变。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苦涩地笑了笑:“我懂……我一直都懂。”
行刑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中心广场上挤满了人,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绞刑架,人们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有对“叛逆者”的好奇,有对卡斯兰娜家族的惋惜,更多的则是麻木的冷漠。
卡莲被两名骑士押上绞刑架,她的步伐坚定,没有丝毫踉跄。白色的囚服沾着尘土和血迹,却依旧掩盖不住她挺拔的身姿。她抬起头,望向远方——那是极东之地的方向,是八重村的方向,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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