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她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崩坏能气息，也能从白泽和奥托的眼神中，读出这些年的不易与坚守。她缓缓站起身，修女服的裙摆轻轻晃动，蕾丝边白丝在蓝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白泽连忙扶住她，小心翼翼地，仿佛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姐，你刚醒，身体还虚弱，慢点。”
“我没事。”栀微微一笑，拍了拍白泽的手，目光扫过教堂内的一切。祭坛上的栀子花依旧新鲜，窗外的雪花还在飘落，教堂的钟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这里……还是老样子。”栀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
“我们一直都在守护这里，等着你回来。”白泽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这些年，她没有辜负栀的期望，守住了天命，守住了这片净土。
栀的目光落在祭坛旁的郁金香上，那是符华今天刚送来的，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在蓝光的映照下，格外娇艳。她微微颔首，看向符华：“华，谢谢你，一直替我照顾小白和小奥托，还有李素裳。”
“我们是家人。”符华轻声说道。四百多年的时光，早已让她们之间的羁绊，超越了血缘。
奥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激动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栀的苏醒，不仅是白泽的心愿，也是他的心愿。或许，他可以暂时放下复活卡莲的执念，好好守护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
栀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雪花飘了进来，落在她的脸颊上，带来一丝清凉。她看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栀子树林与郁金香花海，目光悠远。
“崩坏，已经来了，对吗？”栀轻声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白泽和奥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白泽说道：“第一任理之律者已经出现，被我们制服了，暂时没有威胁。”
栀微微颔首，转过身，目光落在白泽、奥托和符华身上，眼神坚定：“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守护这个世界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四百多年前那样，只要她在，所有人就都有了主心骨。
白泽看着栀坚定的眼神，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卸下所有重担后的轻松，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如同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奥托也缓缓露出了笑容，眼底的偏执渐渐褪去，只剩下平静与欣慰。
符华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
教堂的蓝光彻底消散后，天已蒙蒙亮。雪花停了，朝阳穿透云层，给覆盖着白雪的天命总部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栀踩着晨光走出教堂，脚步虽还有些轻缓，却已然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从容。
“小白，厨房在哪里？”她转头看向紧紧跟在身后的白泽，眼底带着笑意，“睡了这么久，总该给你们做顿像样的饭。”
白泽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姐，你还记得怎么做饭？”四百多年前，栀最擅长做些清淡的小食，每次她练完武回来，总能闻到厨房飘来的香气。
“自然记得。”栀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一旁的符华和奥托，“华，小奥托，也一起吧。素裳那孩子，想必也快训练完了。”
符华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好。”奥托则是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看着栀的背影，眼底满是感慨——太久没有这样像家人一样围坐吃饭了。
天命总部的厨房常年有人打理，食材新鲜齐全。栀系上围裙，动作娴熟地淘米、择菜，指尖翻飞间，原本杂乱的食材便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白泽想上前帮忙，却被栀轻轻按住肩膀：“你坐着就好，难得回来，让我好好照顾你们。”
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白泽愣了愣，乖乖地退到一旁，却忍不住盯着栀的身影，眼神里满是依恋。四百多年了，她终于又能看到姐姐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仿佛那些漫长的等待都只是一场梦。
没过多久，李素裳便训练完赶了过来。她一进门看到栀，先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眼神里带着几分拘谨——小时候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残忍狠毒，相处下来，心里又敬又怕，哪怕后来听白泽和符华提起过许多次，真正面对时还是有些放不开。
“素裳来了。”栀率先回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亲切，“快过来坐，饭菜马上就好。”
李素裳愣了愣，看着栀眼中毫无架子的暖意，心里的拘谨渐渐消散。她走上前，轻声唤道：“栀姐姐。”
“真乖。”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顶，“都长这么大了，比小白当年还要挺拔些。”
李素裳的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泛起一股暖意。原来，这位沉睡了四百年的圣女姐姐，比她想象中还要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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