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二楼,寒风像发了疯的野兽,拼命拍打着窗户,窗外的枯枝在狂风中胡乱的吹,活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爪子。马占山正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怀德镇的杂货铺,那眼神,恨不得能直接看穿墙壁,把里面的秘密都揪出来。突然,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就像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似的,瞳孔急剧收缩。“嘿!那不是纪兄弟吗?”他嘴里嘟囔着,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往楼下冲去,这脚步声,震得楼梯“咯吱咯吱”直响。
马占山站在茶馆门口,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摆着手喊道:“纪兄弟,这边!”
纪沧海转过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不紧不慢地牵着马缓步上前,潇洒地作了个揖,那动作,简直帅炸了,江湖气扑面而来。
战术目镜里突然弹出三人弹幕,李雨菲的虚拟形象正在嗑瓜子【赌五毛钱,队长接下来要说“土匪尿裤子”梗。】
“马兄,好久不见啊!瞧你这精神头,最近肯定没少抓土匪吧……”纪沧海话刚出口便被李雨菲的弹幕卡愣了神。
弓琳琳的影评也不失时机的糊满屏幕【悬疑剧演员浮夸的演技毁氛围,剧情还净是烂梗,强行制造悬念,毫无逻辑。】
李慕青默默发了个【演技浮夸.jpg表情包】
纪沧海嘴角抽搐,偷偷把目镜调成“消息免打扰”模式,假装轻咳几下后继续道:“我可听说你现在在这一带可是威名远扬,土匪们听到你的名字都得吓得,嗯,吓得拉裤子!”纪沧海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肩膀上的积雪,顺便还抖了抖身上的寒气。
“纪兄弟不愧是文化人,拉裤子比尿裤子费劲,那岂不是说我威名也更大些?”马占山侧身让路,眼中闪烁着期待。“上次一别,已有半月,你我入内一叙,如何?”
“相逢即是缘,请!”
“请”
两人来到茶楼二层的包厢,马占山喊道:“小二!上你们最贵的龙井!”又压低声音对纪沧海挤眼,“兄弟我没你想得那么有钱哈,这都是记官账上的。”
马占山的打趣让两人瞬间热络起来,纪沧海指尖在桌面画了个圈:“马兄这画地为牢的功夫,比上次抓熊时可更精进了。”
“哈哈,兄弟见笑了。”马占山一边斟茶一边问:“纪兄弟,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纪沧海轻敲桌面三下,笑着回答:“哦,我最近就四处走走,小魏去朝阳坡进货了,货到了我们就准备折返齐齐哈尔。”
“朝阳坡?朝阳坡昨晚发生了件奇怪的事,不少村民说听到了惨叫声,还看到有人影在雪地里跳舞。村民胆子小没上去查看,倒是今夜城里多了一批受伤的小日子浪人,这不,我盯着这杂货铺呢,昨晚他们掌柜跑前跑后的跳得很,我怀疑这家伙是幕后指使,就是想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难道是和哥萨克骑兵火并?”朝阳坡三个字打开了马占山的话匣子,他轻轻放下茶盏,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整个人沉浸在思考之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纪沧海忙打断入定的马占山道:“深夜一群人跳舞,这倒是有趣的紧,不过我想不到那么小一间的杂货铺竟然能容得下二十多个浪人,涨见识了。”
马占山拿起茶杯,眼神迷离:“杂货铺后院都是仓库,二三十人确实站都站不下,但没有人居中,如何聚集如此多的浪人?”
纪沧海调侃道:“这些问题就得马兄费脑子了,弟弟我即将远行,你我下次相逢不知何时,不若去菊地照相馆合影一张留作纪念?我在齐齐哈尔和长春的菊地照相馆都留过影,未曾想在你这怀德镇也有菊地照相馆。”
马占山眼睛一亮:“等等,菊地照相馆?”纪沧海的重音点醒了他,”东三省基本每个城镇都有菊地照相馆,如果说杂货铺是隐藏的聚集地,那菊地照相馆可就是明面上的了,如此多的人员聚集联络,还真就得是这种大店站在背后。纪老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一直在想这群浪人搞什么鬼,如果这些浪人有动作,不是小小杂货铺能谋划的,我应该去照相馆探一探,纪老弟,跟哥哥我走一趟?”
纪沧海抱拳道:“马兄,弟弟跟着你去开开眼。”
转过街角,菊地照相馆的鎏金招牌晃得人眼花。还没等马蹄停稳,穿西装的伙计就鞠躬成九十度——只是这腰弯得,比他们天荒见麦克阿瑟时还低了三分。伙计谄媚地道:“什么风把马军爷吹来了,您也来留个影?”马占山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伙计看众人架势不对,战战兢兢地说:“掌柜的今早就出门了,他很少来这。”
马占山冷哼一声:“走,去里面看看。”他带着人冲进照相馆,开始地毯式搜索,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仿佛在寻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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