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布利球场巨大的阴影下,奥运村的喧嚣被一扇厚重的橡木门隔绝。
纪沧海站在伦敦贝克街221B号门前,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烟草和化学试剂混合的独特气息,他整理了一下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按响了门铃。
此刻的他,不再是球场上指挥若定的门神,也不是意大利和德意志的公爵,只是一位上门拜访的旧友。
门开了,一位面容严肃、身形笔挺的老妇人——哈德森太太出现在门口,“请问您找谁?”她的目光带着审视。
“纪沧海,阿瑟·柯南道尔爵士的老朋友。”纪沧海微笑的行了一个绅士礼。
哈德森太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侧身让开:“请进,爵士在书房。”
书房内光线略显昏暗,壁炉里跳跃着温暖的火光,柯南道尔爵士正伏案写作,听到动静抬起头,他浓密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睿智和淡淡的忧郁。
“华尔兹公爵阁下,”柯南道尔放下羽毛笔,起身微微颔首,“是什么风把意大利杯的冠军门将,吹到了我这满是灰尘的书房?您即将进行的决赛,可是牵动着整个伦敦的心。”他示意纪沧海在壁炉旁的沙发落座。
“这个贝克街221B如何?”纪沧海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这栋房子,打量着他仿《神探夏洛克》里的场景精心建造的贝克街和福尔摩斯的家。
“不得不说,公爵阁下的品味确实……恩,高雅。”柯南道尔不吝赞赏道:“我看到你发过来的房契和邀请函,本来以为是个玩笑,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喜,你知道吗?当我听到楼下的夫人叫哈德森的时候,你把我的肺管都快笑出来了。”
“我可是福尔摩斯粉,必须得给你一比一的还原出来,好在叫哈德森的不少,你猜不到我让拉贝还组织了一次面试应聘吧,对着你的小说描述选拔的。”纪沧海笑着讲述自己如何在现实中搭建的贝克街。
柯南道尔轻笑了几声,“如果你要求我把你写的多么神勇睿智,我可不答应,没把你写成新的大反派就不错了。”
“我们是朋友哎,你这么说,我可是很伤心的。”纪沧海无语的撇撇嘴。
“苏格兰场的请我去看了剃刀帮的火拼现场,里面透着种种诡异,一点都不自然,虽然我看不出具体的破绽,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太多,意味着就有问题。”柯南道尔看着纪沧海的眼睛,悠悠道:“如果不是地下室里的小约翰,就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我知道是奥古斯特男爵的一个贴身男仆,也猜不到你身上。”
“恩,他们准备了一批硝化甘油,想在决赛的时候引爆,灭掉他们我没有任何负罪感。来这主要是有几个困惑的地方,想咨询下。”纪沧海坦诚相告,他拿出一个用丝绸包裹的硬皮笔记本,正是从剃刀党首领比尔身上搜获的那本,以及几张冲洗出来的、从比尔的无线电发报机里紧急拷贝的加密电文碎片。
“奥古斯特男爵,”纪沧海吐出这个名字,“你应该挺熟的,这一次我的欧洲行给添了好几次堵了,这是剃刀帮那个比尔身上的,后续攻击我的计划,他有一个名为‘利维坦’的计划,目标直指决赛,直指我的球队,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温布利。”
柯南道尔的眉头微微蹙起,罗斯柴尔德的名字代表着金钱与无形的权力,其触角深入欧洲的骨髓,“利维坦……”他低声重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圣经》中的深渊巨兽,象征难以抗拒的毁灭力量,一个狂妄而危险的代号。”
他接过笔记本和电文碎片,走到书桌前,戴上单片眼镜,就着台灯仔细翻阅。
书房陷入了沉寂,只有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柯南道尔翻动纸页的沙沙声,他的目光在比尔的潦草记录、奇怪的符号、数字和那些破碎的加密电文间来回穿梭,时而凝神思考,时而快速在旁边的稿纸上写下几个词或画下简单的符号关联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纪沧海耐心等待着,他能感觉到这位侦探大脑中的风暴正在酝酿。
“有趣的密码……”柯南道尔终于抬起头,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遇到挑战性谜题时侦探特有的神采,“并非标准的商业密码或军事密码,它融合了希伯来字母的变体、共济会的部分符号,甚至……掺杂了一些伦敦东区俚语的谐音暗指,设计者很狡猾,试图用混杂来掩盖核心。”
他拿起一张电文碎片,指着上面几组重复出现的怪异字符:“看这里,这个扭曲的‘Aleph’变体,结合旁边这个类似‘锚’的简化符号。在比尔笔记本的第三页,记录着一次与‘锚港’七号仓库的交易,时间就在上周。‘利维坦’计划的关键节点,很可能就在决赛前三天于七号仓库进行交接。”
纪沧海眼神一凝:“七号仓库!我们就是在那里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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