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卡捷琳堡的墨迹未干,乌拉尔以东广袤土地的主权已在法理上易帜,但是问题接踵而至。
地图上的归属并非现实的控制,沙俄五十万大军的崩溃是物理和精神的双重溃败,其撤退留下的权力真空和混乱,如同西伯利亚融雪后暴露的腐殖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郑海龙站在临时指挥部巨大的西伯利亚地图前,手指划过那些标红的城市:鄂木斯克、新西伯利亚、托木斯克、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伊尔库茨克、赤塔、哈巴罗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这些城市,如同散落在冰原上的珍珠,如今终于要纳入囊中。
但每一颗珍珠内部,都可能藏着致命的毒刺——溃兵、顽固军官、不甘心的贵族、被煽动的愚民,甚至是沙皇秘密指令下的破坏小组。
“通告全球,”郑海龙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递给纪沧海等队友和各个赤龙军支队,“赤龙军与沙俄帝国于今日正式签署《叶卡捷琳堡条约》,乌拉尔山脉以东所有领土主权归属赤龙军。”
他顿了顿又道:“自即刻起,赤龙军将依照条约,接收上述地区所有城市、要塞、军事设施及公共财产。沙俄一切军政人员、平民,需配合赤龙军接收工作,有序撤离。任何破坏财产、阻碍接收、煽动暴乱之行为,均视为敌对行动,赤龙军将予以最严厉之打击!勿谓言之不预!”
这份措辞强硬、信息量巨大的公告,通过赤龙军控制的电台、以及纪沧海协调的欧洲通讯社,瞬间传遍了全球。它像一道无形的冲击波,比通古斯的物理冲击波更迅速地撞击在每一个相关者的心头。
赤龙军各精锐支队,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在命令下达的瞬间,引擎轰鸣,轮胎飞转,向着各自预设的目标城市狂飙突进。目标非常明确,他们要以最快速度控制关键节点,防止可能发生的破坏行动,维持战后的城市秩序,驱离沙俄剩余的武装和顽固人员。
哈巴罗夫斯克的江防舰队与船坞的争夺早在惊雷前就部署妥当。
“利刃”支队队长彭翔亲自带队,五辆“白虎·轻骑兵”卷起漫天泥雪,沿着阿穆尔河冰封的江岸线,风驰电掣般扑向哈巴罗夫斯克,他们的首要目标不是市中心,而是城郊巨大的阿穆尔河区舰队基地和与之相连的船坞。
情报显示,沙俄在撤退前,极有可能破坏掉那些无法带走、甚至尚未完工的新锐炮舰,以及宝贵的造船设施。
沙俄阿穆尔河区舰队主力在收到圣彼得堡命令后就迅速的撤离了,但基地内仍有留守人员和部分小型舰艇。
当“白虎”战车冲破基地外围简陋的木质拒马时,眼前的景象印证了担忧,浓烟正从最大的干船坞方向升起,隐约传来零星的爆炸声和俄语的叫喊。
“操!这帮杂碎真敢动手!”彭翔怒骂一声,“一队二队,跟我冲船坞!三队四队,控制码头和营区!‘游隼’的人呢?给我把他们的指挥官找出来!”
“游隼”支队的情报员跑过来解释道,“报告彭队!是留守的瓦西里耶夫少校!他拒绝执行撤退命令,带着几十个死硬分子,正在船坞安放炸药!他们想炸沉里面那艘快完工的‘暴风雪’号炮舰,还要破坏龙门吊!”
“妈的,给老子拦住他们!列维坦那家伙怎么带你们的,让你们来搜集情报就光搜集情报啊,碰到顽固分子直接干他球的啊!”彭翔没有理会“游隼”的情报员,他猛拍车顶,“给我冲进去,火力压制!别打船坞主体!打人!”
“吼——!”白虎战车引擎咆哮,车载马克沁喷吐出火舌,精准地扫向船坞入口处试图顽抗的沙俄士兵。冰雷发射器发出沉闷的“嗵嗵”声,几枚冰雷在船坞外围空旷地带炸开,瞬间冻结了试图增援的路径,制造出大片的低温死亡区,极大地震慑了敌方躁动的心。
赤龙军战士如猛虎下山,三人一组,利用船坞内复杂的钢铁结构掩护,迅猛突进,枪声、爆炸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在巨大的空间内回荡。
彭翔带着精锐小队直扑控制室,踹开门的瞬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沙俄军官,大概率是瓦西里耶夫少校,正狰狞地按下一个起爆器的按钮!
“阻止他!”彭翔厉吼。
一名战士闪电般甩出工兵铲,精准地砸在瓦西里耶夫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起爆器脱手飞出,另一名战士如猎豹般扑上,将其死死按倒在地。
“混蛋!你们这些黄皮猴子!休想得到帝国的财产!”瓦西里耶夫目眦欲裂,疯狂挣扎咒骂。
彭翔走过去,一脚踩住他受伤的手腕,俯下身,冰冷的目光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帝国的财产?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属于赤龙军!包括你的狗命!”他挥了挥手,“拖下去,按间谍和破坏分子处理!其他人,立刻拆除所有炸药!确保安全!”
船坞内的战斗很快平息,大部分留守士兵在赤龙军强大的武力威慑和精准打击下选择了投降,极个别极端主义者,体会了一把传说中的碎膝恐惧,可以用后半生来忏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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