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个守好外围别逃出去人就行了,跑这来干什么?”纪沧海有些不悦的看着二人。
“都安排好了老大,我俩这不没事了吗?好久没一起组队了,过来找找当年的感觉。”谭荣堂踢了一脚王铁柱,接替了他的位置。
宋子健把剑扛到肩头,走到另外一侧,“这和赶海开盲盒似的,不带着我俩,好吗?”
“……”纪沧海对黑龙军的心理突然不怎么担心了,这俩货培养出来的兵,应该,大概,不至于,会得那劳什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正午惨白的日头悬在头顶,毫无暖意,反而将这片巨大的泥泞坟场照得一片死寂的亮堂,他们在一片被洪水冲击得严重扭曲变形的阵地后方,发现了一个小鬼子的战俘营。
那与其说是一个战俘营,不如说是一片由钢铁和血肉混合浇筑的地狱图景,原本用来围挡的钢筋栅栏,被狂暴的洪水拧成了巨大而狰狞的麻花状,尖锐的断口如同怪兽的獠牙。
二十多个瘦骨嶙峋的朝鲜劳工,像被随意丢弃的风干腊肉,以各种扭曲痛苦的姿态,挂在那些冰冷、锈蚀的铁网上,有些是被铁丝直接穿透了肢体,有些则是被洪水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活活拍死、卡死在钢筋的缝隙里,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出的皮肤呈现出长时间浸泡后的惨白和浮肿,空洞的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战俘营外围站着一圈的黑龙军战士,带队的金成哲此刻双眼赤红,布满血丝,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握着匕首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他走到一具被铁丝穿透肩胛骨、悬挂着的遗体前,锋利的刀刃割向那坚韧的铁蒺藜绳索,绳索崩断的瞬间,那具早已僵硬的尸骸猛地向前扑倒。
就在尸体砸进下方粘稠泥浆的刹那——
“哗啦!”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响起!那尸骸因长时间浸泡而异常脆弱的腹腔,竟然从中间豁然裂开!一堆暗红、紫黑、夹杂着黄绿色脓液的腐烂内脏混杂着泥浆涌出。而在那令人作呕的秽物中心,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硬物“咕噜噜”滚了出来,沾满了粘稠的血污和肠液。
油布散开,竟然是一个面色发紫,早已死透的带着脐带的婴儿尸体,都不需要刑侦毕业,一个死去婴儿被缝到了男性腹腔中,婴儿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母亲又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畜生!!”一声压抑到极点、最终爆裂开来的嘶吼从新兵队伍里炸响,那是一个叫李栓柱的东北小伙,他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抽搐,原本因为恐惧和恶心而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抬起手中的八一杠,枪口剧烈地颤抖着,手指痉挛般地搭上冰冷的扳机,什么负罪感,什么杀戮过多,在这一刻都被眼前这突破人类想象极限的、亵渎死者、屠村灭户的卑劣行径彻底焚毁!
“栓柱!放下!”班长厉声喝道,声音也有些发颤。
但李栓柱充耳不闻,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原有的对死亡的恐惧、对尸骸的不适,在这一刻被一种更纯粹、更狂暴的仇恨瞬间蒸发殆尽。
队伍里响起一片粗重的喘息,新兵们看着那裂开的腹腔、那死去的婴儿,再看向铁丝网上悬挂的一具具平民的尸体,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不忍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愤怒。
纪沧海沉默着,他上前几步,靴子踩在粘稠的泥浆和秽物上,发出“噗叽”的声响,他俯身,用戴着手套的手,缓缓抱起那个死婴。
周围众人都看着他,现场安静的诡异,“呵呵,这就受不了了?知道一个人身体里有多少水分吗?78%!知道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吗?鬼子把活生生的老百姓绑到椅子上高温烘烤,烤成干尸后对比重量……”
纪沧海抱着婴孩走到李栓柱身前,看着他的眼睛,“知道鬼子还搞过母爱试验吗?这群畜生把母亲和孩子一起关进一个密闭的铁皮房间,房间地板被加热,温度逐渐升高,实验的目的是观察母亲在极端高温下是否会为了保护自己而踩在孩子身上,或者是否会一直保护孩子直到自己被烫伤甚至死亡……”
现场的黑龙军新军三观被震碎了,他们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禽兽能残忍到这种程度,纪沧海把婴孩递给李栓柱,他认真的接了过去,抱在怀中,完全没有理会死婴身上的污秽。
纪沧海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扫视了一圈,“我们杀得不是人,是一头头畜生,如果我们不杀他们,你们敢想象这群东西进入我们东三省,会是什么场景吗?这群畜生在旅顺进行过长达四天三夜的无差别屠杀,那可是两万咱们的同胞啊,现在他们被驱赶出了东三省,不代表着屠刀就离我们很远,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尽鬼子,拒敌国门之外!”
“杀尽鬼子,拒敌国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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