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交际花啊,谁熟悉他的说话方式和关系?”谭荣堂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熟悉的、带着点恶趣味的弧度,“没熟悉的就抓紧去了解一下,搞清楚那个田中平日的习惯特征,这家伙好抓吗?先说说看,他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或者常去的地方?”
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阿勇立刻上前一步,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那个畜生!嗜酒如命!每天晚上收了‘孝敬’,必定要去村东头寡妇阿菊开的小酒馆喝到烂醉!一个人霸占一张桌子,经常喝到半夜才摇摇晃晃地出来,回他那间单独建在山坡上的狗窝,路上会经过一片竹林,旁边就是山崖,下面水流很急。”
“哦?烂醉?山崖?”宋子健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他兴奋地搓着手,“这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啊!堂堂,这活儿交给我,审讯这种玩意我最在行了!”
“审讯?”罗鹰和他身后的几个义军战士都露出疑惑的神色,杀人就是杀人,刀枪棍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讲究的就是个痛快,审讯是什么路数?小鬼子不应该是直接噶了吗?
谭荣堂没理会他们的疑惑,目光转向刚刚植入通讯晶片的四人:“阿火,树生,你们两个等下跟我走。阿土,水根,你们留下,跟着罗大哥,罗大哥,我需要大量的人手,你去召集手下,有多少给我弄来多少,不用担心吃饭喝水的问题,今天晚上第一批物资就会过来。”
“阿勇,带路,去那片竹林踩踩点。”他扭头冲着阿勇道。
“踩点?”阿勇有些茫然。
“就是去看看地形,找个风水宝地,给田中巡查补安排个‘惊喜’。”宋子健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笑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夜色如墨,浓重地涂抹着阿里山麓,海浪的呜咽声远远传来,更添几分寒意。
渔村早已陷入死寂,只有村东头那间破败的小酒馆窗户里,还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油灯光。
一个矮胖的身影摇摇晃晃地从酒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里挤了出来,正是巡查补田中,他一身土黄色的警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大盖帽歪戴着,几乎遮住了半只眼睛。一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嘴里喷着浓烈的劣质烧酒气味,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八……八嘎!酒……酒钱……下次……嗝……”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对着紧闭的酒馆门挥了挥拳头,随即又傻笑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村外山坡上他那间孤零零的住所走去。腰间的王八盒子随着他的步伐,在皮套里咣当作响。
夜风带着海腥味吹过,掠过山坡下那片茂密的竹林,竹叶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无数细小的鬼魂在低语。
田中对此浑然不觉,他脑子里只剩下酒精带来的晕眩和寡妇阿菊那半推半就的媚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鬼子小曲,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熟悉的小径往上爬,这家伙已经从骨子里把自己当成小鬼子了。
小路一边是陡峭的山坡,长满了灌木和杂草,另一边,就是阿勇提到的那片黑黢黢的竹林边缘,再往外,则是陡峭的悬崖,崖下涧水奔腾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当他来到半山腰的小屋,推开门进去后,突然发现自己床上的被子竟然鼓了起来,似乎是躺着什么人,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不对啊,寡妇阿菊没跟过来啊?难道是谁家小媳妇准备肉偿孝敬钱?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仔细的看了看,感觉这身架子似乎大了些,不像是小姑娘,但是披散开的长发似乎又表明这是个花姑娘。
正当他拿着灯笼凑近,准备看清对方脸时,对方突然扭过头来,浓眉大眼,硕大的唇彩上面长着茂盛的胡须,脸蛋还画了2个粉红圆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我漂亮吗?”
“我的妈……唔……唔!”藏在阴影处的谭荣堂已经移动到他的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嗯,这招精神伤害+200,不错。”
宋子健从被窝里钻出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拿着被子开始摩擦脸上的妆容,“星爷如果邀请我去演电影,搞笑程度能提升1个百分点好吧。”
阿勇一脸黑线的走进来,完全不明白这两位大仙的操作有什么意义,他看着被妆容污染的被子,犹豫了一下道:“大……大哥们,你们不是说让树生替换田中吗?这被子……”
“这才能说明树生扮演的好,玩的花,更符合他的人设,人设懂吗?”谭荣堂敲晕了田中拖向屋外。
田中住所不远的一处岩洞深处,一个被藤蔓巧妙遮掩的天然小石穴里,田中被扒得只剩一条兜裆布,像头待宰的肥猪,手脚被粗糙坚韧的藤蔓死死捆缚,嘴里塞着一团散发着汗臭和机油味的破布。
他肥胖的身体因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皮肤上布满了鸡皮疙瘩,那双细小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惊恐绝望地瞪着站在他面前的谭荣堂、宋子健,还有那个刚刚被阿勇带回来的、沉默而充满杀意的年轻人——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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