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潮湿、苔藓的微腥,还有田中身上无法控制的屎尿失禁带来的恶臭。
“唔唔唔!唔唔——!”田中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泪水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他想求饶,想许诺金山银山,想搬出他的日本主子来威胁,但嘴里的破布让他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噪音。
“吵死了!”宋子健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老子们是王屋山的山大王,途经贵宝地,需要点盘缠,问你啥说啥,懂吗,敢咋呼,老子拿你打牙祭。”说着还不忘拿一截刚灭了火的木段去捅他白花花的肚子。
“唔!唔!唔……”田中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头点的和磕头虫似的。
随后,情商拉满,智商堪忧的田中同学,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在宋子健询问下,把自己的底裤什么颜色都交代了出来。
宗子健拿着匕首拍着田中的脸,“你说王富贵这名字寓意多好,你非得改成田中,起个鬼子名字,阴气那么重,折寿啊。”他看向树生,“记住多少了?”
“都记住了。”树生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该你上场了,堂堂!赶紧的,完事儿了给他个痛快,丢山里喂野狗得了!”宋子健把匕首收起,让出了位置。
谭荣堂没理会宋子健的抱怨,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屏幕的微光映着他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脸。他走到田中面前,蹲下身,冰冷的设备边缘几乎贴到田中那张涕泪横流的胖脸上。
设备顶端的微型扫描探头射出几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光线,如同灵巧的触手,在田中惊恐扭曲的五官上快速游走扫描,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皱纹、毛孔、疤痕的立体数据。同时,一个精巧的录音装置悬浮在田中嘴边,忠实地记录着他无意识呜咽中透出的、属于“田中巡查补”的独特音色和语调习惯。
“废物利用下。”谭荣堂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他的脸,他的声音,还有点价值,其他的都是垃圾。”他操作着设备,屏幕上快速构建着田中的三维面部模型,细致入微。
“那属于什么垃圾呢?”宋子健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奇葩,发现了一个很难处理的课题般,开始思考。
谭荣堂手中的设备颤了一下,很明显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器官有用,属于可回收,如果没用属于厨……不行,再讨论就404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问题啊!你有病吧!”
由于二人的不避嫌,当事人田中听到“废物利用”四个字,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绝望的嘶嚎!他听懂了!这些人不仅要杀他,还要剥下他的脸皮!魔鬼!他们是魔鬼!
“老实点!”旁边的树生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翻腾的恨意,想起惨死的族人,想起被烧毁的家园,他眼中凶光暴射,抬起穿着草鞋的脚,狠狠踹在田中肥胖的肚子上!
“噗!”田中身体猛地弓起,眼珠暴凸,发出沉闷的呕吐声,剧痛让他瞬间蜷缩成一团,只剩下痛苦的抽搐和啪嗒的眼泪,“饶了……我……求求……求。”
“你可曾饶过我七岁的阿妹?我的阿爸给你磕头都磕晕了过去!你这禽兽又做的什么!”树生被这假洋鬼子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股杀意已经憋得太久了。
【数据采集完成。】谭荣堂手中的设备发出轻微的嗡鸣提示音,他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那摊烂泥般的田中,目光转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神情既紧张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亢奋的树生。
“准备好了吗,树生?”谭荣堂的声音通过意识通讯直接传入树生脑海,平静无波,“记住,你就是田中巡查补。贪财,好酒,欺软怕硬,对小日子人摇尾乞怜,对同胞凶神恶煞,你的任务,就是扮演好这条小日子人的狗,直到我通知你替换任务结束。”
树生用力地点点头,年轻的脸庞被杀意顶的有些泛红,眼神却异常坚定:“谭大哥,我准备好了!为了塔罗湾社,为了死去的族人!我忍得住!”
谭荣堂不再多言,打开了那个神秘的金属箱,银灰色的流体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般涌出,在树生面前迅速塑形,精准地覆盖上他的身体、四肢、头部。
树生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凉、柔韧而带着奇异压力的物质包裹住自己,仿佛穿上了一层无形的第二层皮肤,紧接着,轻微的麻痒感传来,覆盖物开始进行极其细微的调整和固化。
几秒钟后,液体机器人停止了流动,表面光泽变幻,迅速模拟出田中巡查补那身皱巴巴的土黄色警服、歪戴的大盖帽,以及那张油腻肥胖、带着酒色过度痕迹的脸,额角那道被寡妇阿菊指甲划出的细微红痕都清晰可见!
“树生”消失了,原地站着的,是活脱脱的巡查补田中!甚至连身高体态、那种长期作威作福养成的微微佝偻又刻意挺肚子的姿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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