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纳河北岸的泥泞仿佛凝固成了永恒的绝望,汉斯·穆勒蜷缩在泥潭地狱防炮洞的深处,摸索着从几乎湿透的背包里掏出今天刚领到的配给,一个印着熟悉东方字符的灰绿色牛皮纸袋,上面勾勒着一条抽象而威严的龙形图案,下方一行小字:“东方美食厂·单兵即食系列”。
他迫不及待的撕开密封条,一股混合着油脂、酱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合香辛料的气味瞬间喷涌而出,蛮横地驱散了周围腐朽的恶臭。
盒子里的是一大块真空包裹、色泽酱红油亮的把子肉,一块压得结实的、泛着油光的米饭,一小袋独立包装的、深褐色的浓稠酱汁和真空包装的豆腐片、酱辣椒,甚至还有几片脱水的红辣椒和一块印着“纪师傅”Logo的压缩能量块,随着单兵口粮盲盒中的辣椒菜登场,这种祛湿,麻痹神经,刺激上头的做法越来越受到士兵的追捧。
但是汉斯越过了这些诱人的美食,迅速的拿出了一个标记着“特供”字样的小纸包,打开后将里面的小药片塞入口中,就着唾液迅速的干咽下去,有感于前线战壕足的伤害,纪沧海推出了有效的消炎药,不能说立竿见影,也极大的治愈了病痛带来的伤害。
轻舒了一口气,汉斯撕开了口粮的包装,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酱香,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嗅觉神经上。当他简单的用加热包加热后,香气更浓,汉斯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大米干饭把子肉往嘴里塞,就着酱辣椒带来的辛爽,咸香甘腴的滋味在舌头上爆炸,短暂地麻痹了大脑,让他几乎忘记了身处何地。
这是他在这地狱里,唯一能尝到的、属于活着的滋味,不远处,一个新兵正对着自己开出的“麻辣鸭脖”和“冰红茶”组合发出压抑的惊叹。东方的“盲盒”,成了堑壕里唯一的、带有赌博性质的慰藉,治愈和支撑着无数像汉斯一样濒临崩溃的神经。
柏林西北郊的哈弗尔河畔,昔日空旷的荒野,如今已被高大的铁丝网和警戒塔环绕。内部,数座巨大的、线条简洁流畅的银灰色钢结构机库拔地而起,反射着阴沉的天空,跑道平整如镜,延伸向远方。
这里就是已然投产的黑鹰飞机制造厂,一个在德国军方最高保密等级名单上位列前茅的存在。
没有盛大的开幕典礼,没有媒体的喧嚣,只有穿着灰色工装、表情专注的工程师和技术员,核心骨干皆来自遥远的齐齐哈尔,以及大量经过严格筛选、签署了苛刻保密协议的德国本地工人,在高效地忙碌着。
流水线上,一架架造型干练的战机正在组装,它们与欧洲此时主流的木材为主要结构的双翼甚至三翼飞机截然不同,轻盈的新材料,全金属机身线条干净利落,铝合金蒙皮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封闭式座舱和收放式起落架,这些对这个时期的欧洲航空界而言,近乎于无法复刻的黑科技。
今天,是向德国空军交付首批十二架“重明鸟·天目”型侦察机的日子,一小队精心挑选的、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德国王牌飞行员,在工厂首席试飞员,一个沉默寡言、技术却精湛得令人咋舌的东方人的带领下,接受了极其简练却信息量巨大的培训。
他们抚摸着“重明鸟·天目”冰冷而光滑的机身,坐进舒适且布局合理的座舱,听着关于那台强劲的星型气冷发动机、两挺同步协调的7.92mm航空机枪以及远超当前所有战机的高速、升限和爬升率数据的介绍,眼神从最初的疑惑迅速转变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
原有机型并没有配备航空机枪,纪沧海也担心玩脱了,让这些侦察机彻底制霸空中有可能会彻底改变战局,但耐不住威廉二世这个甲方不断的给叠加资金,即便是富甲天下的纪沧海,也有被钱砸晕的时候。
数小时后,十二架魔改后的“重明鸟·天目”如同苏醒的猛禽,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咆哮,依次滑跑、轻盈跃入柏林那宽阔的天空。它们编队爬升,速度快得令人目眩,迅速消失在云层之上,在地面指引下,它们扑向西部战线一个预设的空域。
那里,一场小规模的空战正在进行,几架德国的鸽式侦察机正在与数量占优的法国法尔芒双翼机缠斗,德机被灵活的法机咬住尾部,法国飞机驾驶员卡宾枪的子弹打穿了鸽式侦察机的翼展,形势岌岌可危。
突然,如同死神降临,十二个灰色的影子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从高空俯冲而下!它们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法国飞行员根本没反应过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一架法尔芒双翼机的飞行员惊恐地尖叫道,观察员看着速度极快的重明鸟·天目,有些结巴和不确定道:“似乎……似乎是东方的飞机……机身上的字和东方美食厂单兵口粮上的字很像!”
“他们是哪个阵营的!”驾驶员疯狂的操控着飞机,似乎要找到对方的位置。
然而回答他的是炽热的死亡弹雨!重明鸟·天目的机枪精准地喷射出火舌,瞬间就将两架法尔芒双翼机凌空打爆成一团火球!剩下的法机试图摆脱,但重明鸟·天目惊人的爬升率和机动性让它轻松地重新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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