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岛和南洋的消息传来时,东京的鬼子大本营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癫狂。巨大的失利像一记记重锤,砸得这群帝国精英头晕目眩,却又激起了最歇斯底里的凶性。
“八嘎!八嘎雅鹿!”陆军大臣寺内正毅像一头困兽,在会议室内咆哮,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往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开来,“青岛!整整一个师团!竟然败在德军那群瓮中之鳖手里!还有南洋!帝国的骄傲,南方派遣舰队……竟然……竟然几乎全军覆没!是谁信誓旦旦说德属岛屿防御薄弱,可以速战速决的?!奇耻大辱!这是帝国海军从未有过的惨败!”
他对面的海军大臣斋藤实脸色铁青,嘴唇紧闭,无法反驳,南洋的噩耗如晴天霹雳。原本计划中轻松愉快的武装游行,却变成了死亡陷阱。德国东亚分舰队的主力根本不在那里,但几艘神出鬼没的袭击舰和潜艇,就让南方派遣舰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数艘新锐巡洋舰和驱逐舰沉入冰冷的太平洋,上千名水兵葬身鱼腹,夺取岛屿的计划彻底破产。
连续的重创,让大本营内原本就微妙的陆海军平衡被彻底打破,也让最后一丝理智被雪耻的狂热所淹没。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扭转局势!”寺内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地图上的图钉都跳了起来,“南进受挫,青岛又是块难啃的骨头,对德国的袭击让帝国威信扫地!我们必须在一个方向取得决定性的、辉煌的胜利,才能震慑国内外,挽回帝国的荣光!”
他的教鞭狠狠地戳向北方,戳向那片广袤而“空虚”的西伯利亚。
“只有这里!只有北进!龙国防备空虚的情报已经得到反复证实!山田少佐的报告就在这里!”他挥舞着那份让所有北上派将领视若珍宝的文件,“海参崴唾手可得!夺取它,我们就能拥有梦寐以求的不冻港和进军大陆的桥头堡!就能用一场辉煌的胜利掩盖对德作战的失利!甚至……甚至可能发现并掌握那所谓‘天罚’的秘密!”
“可是,寺内君!”斋藤实试图做最后的劝阻,“海军主力需要应对德军海军可能的报复,还要防备美国……同时支援北方大规模登陆,兵力实在捉襟见肘!而且,龙国的虚实……”
“没有而且!”寺内粗暴地打断他,“海军在南洋的失败已经证明了你们的无能!现在,帝国必须依靠陆军来打开局面!海军只需要负责运输和掩护!把所有能动的船都派过去!把准备应对德军的舰队也调往北方!集中全部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拿下海参崴!”
参谋总长奥保巩元帅眉头紧锁,他比寺内更清楚帝国的家底:“寺内,你知道同时投送两个师团进行大规模登陆作战意味着什么吗?这需要庞大的运输船队和强有力的海军掩护!我们的后勤体系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刚刚补齐的第十八师团在青岛全军覆没,国内能立刻动用的主力师团并不多!而且,万一龙国有所防备……”
“没有万一!”寺内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山田的报告还不够清楚吗?‘形同虚设’、‘如入无人之境’!这就是天照大婶赐予帝国的良机!龙国主力肯定被欧洲的沙俄拖住了!他们根本无力东顾!这就是一群侥幸捡了便宜的乞丐,守着一座空荡荡的金库!我们只要踢开门,里面的黄金就都是帝国的!”
他环视在场众人,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诸君!帝国国运在此一举!南方的小挫不足挂齿,只要拿下西伯利亚,一切损失都能加倍弥补回来!我提议,立即终止对德军的作战,暂停南洋攻略,集中所有海上力量,将驻守九州、准备赴朝的第五、第七师团,立刻运往北方,目标——海参崴!我们要在那里,举行帝国的胜利阅兵!”
巨大的压力、连续的失败和北进派长时间的鼓吹,最终压倒了残存的谨慎。在寺内几近疯狂的坚持下,在急于挽回颜面的海军部分高层默许下,一项极其冒险、甚至可以说是赌博的决议形成了。
集结帝国目前能动用的几乎全部海上机动力量,运输两个齐装满员的甲等师团,第五广岛师团、第七旭川师团,在海军的全力掩护下,强攻海参崴,一举夺取这座战略要地,打开西伯利亚的大门!
整个小日子的战争机器再次疯狂地开动起来,只是方向截然相反,一艘艘运输舰从各地港口紧急调往九州,士兵们匆忙结束休整,领取秋冬装和弹药补给。海军第二舰队主力放弃对德军海军的监控,与国内其他能抽调的战舰组成一支庞大的特别派遣舰队,准备为登陆船队护航。
宇品港再次人头攒动,但这次的主角换成了第五师团的广岛兵和第七师团的旭川兵。这些士兵大多经历过日俄战争,是军中的骨干,脸上带着老兵特有的麻木和傲气,对于即将到来的北方战役,他们更多的是听说“敌人虚弱”后的轻蔑,而非新兵的不安。
“听说北边的龙国人没几个兵,比青岛的德国人好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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