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岛的丰饶与机遇,如同南太平洋温暖的阳光,迅速驱散了首批龙国移民心头的忐忑与不安。各屯居点很快高效运转起来,清理房舍、开垦荒地、组织狩猎、兴办小学堂……一片生机勃勃。
然而,在这片看似平静繁荣的新土地之下,却潜藏着德军粗暴驱逐后留下的暗流,那些未能及时驱离、不愿离去的英裔移民,仍像幽灵一般游荡在这片土地的角落。
广袤的内陆山区、茂密的桉树林深处、以及荒无人烟的西部海岸线洞穴中,残留着相当数量的英裔移民。他们并非统一的组织,而是由分散的农场主、城镇居民、前殖民官员和士兵组成,依靠对地形的熟悉和战前储备的少量物资,隐藏在峡谷、森林和废弃矿坑中。
他们并非全是死硬分子,许多只是错过了德军规定的集合时间,或是怀揣着侥幸心理,认为德军只是暂时占领,如同过往的殖民摩擦一样,最终还会谈判、妥协,他们还能回到自己经营多年的家园和牧场。
他们像受惊的兔子,躲藏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依靠之前藏匿的少量物资和狩猎,艰难度日,日夜盼望着米字旗重新飘扬的那一天。那些被视为‘穷人的食物’的兔子,只有在这些高傲的贵族饿的头晕眼花时才会捕捉一两只维持生机,而他们却从未想过,自己和这兔子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等来的不是皇家海军的舰队,而是一船船黑头发黄皮肤、说着陌生语言、纪律严明且勤劳无比的华夏移民。这些新来者迅速占据了他们的城镇、农场、矿场,并将那些他们视若生命的土地,毫不客气地打上了绝岛的标记。
希望,彻底破灭了。取而代之的是绝望、愤怒和一种被掠夺的刻骨仇恨,可是这与当年他们覆灭了70%以上绝岛土着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强盗的逻辑永远是那么双标。
最初的日子,躲在暗处的英裔幸存者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们看着那些黑发黑眸的人熟练的使用他们留下的农具,看着孩子们在他们的花园里嬉戏,看着炊烟从他们家的烟囱里升起……每一幕都像刀子一样割着他们的心,仇恨在发酵。
心有不甘的他们,通过偷窥和偶尔抓到的落单移民,了解到新来的并非德军,而是来自东方的农民。这让他们产生误判,认为这些缺乏军事经验的农民更容易对付,夺回家园的念头开始滋生。
第一个冲突发生在“青河屯”外围,该屯由来自吉林的移民组成,负责接收一片大型牧场。几名英裔青年趁夜潜入牧场,试图驱散或盗窃牲畜制造混乱。他们熟练地用口哨引诱羊群,却被屯里负责守夜的民兵发现。
这些民兵原是猎户,听觉敏锐且熟悉动物习性,听到羊群异动和陌生口音后,他们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发出预警信号并包围了牧场。
双方在月光下对峙,英裔青年挥舞着猎刀和简易长矛,用英语叫骂。民兵们则用刚学会的几句英语喊话:“放下武器!离开!”沟通不畅导致紧张升级,一名英裔青年向民兵投掷长矛,刺伤了一名民兵的手臂。
民兵队长当即下令开枪警告,排枪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英裔青年被震慑,试图逃跑,但被熟悉包围战术的民兵截获,三人被俘,一人受伤。
这次事件让各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各屯立刻召开议事会,决定采取三项措施:一、加强巡逻,每个屯扩大民兵巡逻范围,设置暗哨和陷阱区;二、情报收集,通过审讯俘虏和询问主动投降的英裔人员,绘制可能的藏匿点地图;三、建立联防,相邻屯居建立钟鼓信号系统,一方遇袭,八方支援。
这些措施很快见效,一周后,“红土屯”民兵通过跟踪脚印,发现了一处位于废弃铜矿内的藏匿点,约有三十余人,他们并未强攻,而是封锁出口后上报给了驻守在悉尼的张梅宰部。
张梅宰派出一个排的兵力,携带迫击炮和火焰喷射器。军队抵达后,首先用英语喊话要求投降,遭到矿洞内开枪抵抗。
排长下令发射烟幕弹掩护,突击组从侧翼突入,击毙五名持枪抵抗者,俘虏其余二十八人,包括妇女儿童。清点发现,该据点储存有大量罐头食品和弹药,显然计划长期抵抗。
连续的军事打击虽然效果显着,但张梅宰和陆续建立起权威的屯长们都明白,绝岛面积太大,地形复杂,想要靠一万多的正规军完全肃清每一个躲藏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而且耗时耗力,成本极高。更重要的是,持续的军事行动和紧张氛围,不利于绝岛的长远建设和稳定。
经过与各屯长、以及通过电台与远在印度的纪沧海商议后,一项新的政策出台了。
在各个人口聚集的屯居点、交通要道、以及军队判断可能有残留者活动的区域,都张贴了中英文对照的巨幅告示。告示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直白、强硬,却又带着一丝“华夏式”的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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