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没有坚持,只是看着她:“路上小心,到宿舍后给我发个消息。”
“嗯。”苏软点点头,转身向宿舍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到陆时衍还站在原地,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她挥了挥手,陆时衍也抬了抬手,然后她才转身,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陆时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走向校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U盘,紧紧攥在手里,眼神深邃。刚才苏软拿出那张老照片的时候,他其实有些心神不宁,不仅仅是因为照片修复的难度,更因为照片上的一个细节——他似乎在照片的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志。
回到住处,陆时衍没有立刻休息。他把那张1985年的春游照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放在台灯下,又拿出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照片的每一个细节。
照片上的油菜花田一望无际,背景里有一座小小的石桥,桥上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陆时衍的目光落在照片右下角,那里有一个很小的印章,因为褪色和磨损,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某个照相馆的名字。
他放大照片的局部,用手机拍下来,然后打开电脑,尝试用图片处理软件增强印章的清晰度。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印章上的字迹终于隐约显现出来——“春风照相馆”。
看到这四个字,陆时衍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起了爷爷的遗物里,有一本旧相册,里面也有几张几十年前的照片,照片右下角的印章,和这个“春风照相馆”的字迹一模一样!
爷爷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对爷爷的过去了解不多,只知道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一名摄影师,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放弃了。他一直以为爷爷只是个普通的摄影师,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陆时衍立刻翻出自己的旧行李箱,从最底层拿出那个尘封的相册。相册的封面已经褪色,边缘磨损严重,和苏软妈妈的那张照片一样,带着岁月的痕迹。
他打开相册,里面夹着十几张老照片,有风景照,有人物照,拍摄时间大多集中在八十年代中期,和苏软妈妈那张春游照的时间相近。每张照片的右下角,都印着“春风照相馆”的印章。
陆时衍一张一张地翻看,心脏越跳越快。当他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张集体照,和苏软妈妈的春游照有些相似,也是一群年轻人站在油菜花田前,但背景里的石桥,和苏软妈妈照片里的石桥一模一样!更让他震惊的是,照片里的人群中,有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眉眼间和他爷爷年轻时的样子极为相似,而在那个男人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笑容温婉。
陆时衍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猛地想起,校庆那天,他在嘉宾休息室里看到过一张老校友的合影,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和照片里这个穿碎花裙的女人,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那位老奶奶,是这次校庆的重要嘉宾之一,也是学校的资深捐赠者,姓林。
陆时衍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苏软妈妈的春游照、爷爷的旧照片、同一个照相馆的印章、相同的背景石桥、还有那位姓林的老校友……这一切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他又拿出苏软妈妈的那张照片,仔细对比着两张集体照。虽然拍摄角度略有不同,但可以确定是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段拍摄的。也就是说,苏软妈妈的班级和爷爷所在的群体,在1985年的同一天,去了同一个地方春游?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陆时衍打开电脑,搜索“春风照相馆”的相关信息。八十年代的照相馆大多已经倒闭,网上的信息寥寥无几。他找了很久,才在一个本地论坛的旧帖子里,看到有人提到“春风照相馆”曾经在市中心的老街区开过,老板姓陈,在九十年代初突然关门,不知所踪。
帖子下面还有一张老街区的旧照片,照片里的“春风照相馆”招牌清晰可见,旁边还有一家小小的文具店。
陆时衍把照片放大,看着“春风照相馆”的招牌,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他想起了协会里那个形迹可疑的干事陈宇,陈宇的姓氏,和照相馆老板的姓氏一样。
难道陈宇和这家“春风照相馆”有关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和之前的匿名短信不同,这次的号码显示是本地座机:“陆先生,关于春风照相馆的事,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明天上午十点,老街区的怀旧咖啡馆见。不用带U盘,一个人来。”
陆时衍看着短信内容,眼神变得警惕起来。对方怎么知道他在查春风照相馆?又怎么知道他的号码?
他没有回复短信,而是打开地图,搜索老街区的怀旧咖啡馆。那家咖啡馆位于老街区的尽头,周围大多是废弃的老建筑,位置偏僻,显然不是什么适合见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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