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新政如巨石投湖,激起的不仅是宗门内部的澎湃热情,更有外界错综复杂的涟漪。
剑阁与道阁的设立,如同点亮了两座指引前路的灯塔。
每日清晨,剑阁前的巨大演武场上,剑气冲霄,成百上千名入选弟子在沈独留下的一道蕴含杀戮与破灭剑意的虚影(并非分身,而是沈独闭关前以神念凝聚的一道传承影像)指导下,锤炼剑心,磨砺剑技。
虽只是虚影,但那森然凛冽的剑意,足以让所有剑修沉醉其中,感受着与宗主同出一源的、直指大道的恐怖剑道。
道阁则更为热闹,丹房炉火日夜不熄,器室锤锻声连绵不绝,阵法师们围绕着新开放的阵法图谱激烈讨论。
沈危虽主修剑道,但身为少宗主,管理才能卓越,更兼有沈独留下的部分不属于剑道的传承记忆(源自吞噬的谷藏剑魄零散记忆),高屋建瓴之下,竟也能对丹、器、阵等杂学指点一二,令诸多长老暗自佩服。
宗门贡献兑换列表上那琳琅满目的高阶功法、珍稀丹药、灵宝法器,更是刺激着弟子们接取宗门任务,外出闯荡的热情。
玄天宗这台战争机器,正以一种更健康、更具潜力的方式,高速运转,积蓄着力量。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北地,无尽荒原深处。
这里并非玄天宗的势力范围,而是散修、小宗门以及各种亡命之徒混杂的混乱之地。
一处由巨大兽骨和岩石垒砌而成的简陋据点内,几名刚刚从一处险地探索归来的散修。
正围坐在篝火旁,一边擦拭着法器上的血污,一边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玄天宗那边,最近可是热闹得紧。”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灌了口烈酒,咂咂嘴道。
“何止是热闹?简直是翻天覆地!”
旁边一个精瘦的修士压低声音,“剑阁道阁,贡献兑换……他娘的,以前玄天宗虽然凶,但对弟子也没这么大方过。现在这手笔,怕是那些传承万年的大派也不过如此了吧?”
“哼,沈独杀了那天命之子叶凡,怕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不然哪来的底蕴这么挥霍?”
另一人语气酸涩,眼中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好处?嘿嘿,恐怕不止是好处那么简单。”
一个一直沉默不语,气息明显比其他几人深厚一截的老者忽然开口,他眼神阴鸷,扫过众人,“你们可知,为何天枢圣地那边,近月来也频频有人在这北荒活动?”
“天枢圣地?”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圣地,那可是凌驾于寻常宗门之上,传说中有真仙传承的庞然大物,对他们这些底层散修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据传,”老者声音更低了,仿佛怕被什么存在听去,“玄天宗那位小姐,身上藏着连圣地都心动的大秘密!沈独能斩杀叶凡,据说也与他女儿脱不开干系。圣地的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变幻不定的面孔。
贪婪、恐惧、算计……种种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玄天宗的崛起,以及其核心人物身上蕴含的秘密,如同诱人的毒饵,开始吸引着各方暗流涌动。
……
初一小筑。
沈初一最近的修行渐入佳境。在哥哥沈危耐心细致的引导下,她已经能够较为熟练地完成最简单的引气入体,丹田内那缕微弱的气息正在一丝丝壮大。
她眉心处的剑魄雏形,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唯有在她全力感应灵气,或者情绪有较大波动时,才会散发出微不可查的莹润光泽。
这日,沈危处理完宗门事务,照例来检查妹妹的功课。
却见沈初一并未像往常一样在草地上打坐,而是蹲在灵泉边,小手托着腮,对着泉水里游动的七彩锦鲤发呆。
【小鱼儿呀小鱼儿,你们为什么总是游来游去,不会累吗?】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爹爹出门好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哥哥每天都很忙,只有修炼的时候才陪我玩一会儿……】
小姑娘的心思细腻而敏感,虽然被保护得很好,但也能隐约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同,以及父兄身上那份无形的压力。
沈危放缓脚步,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初一,怎么了?今天不想修炼吗?”
沈初一抬起头,小脸上带着一丝落寞,但看到哥哥,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呀哥哥,我就是看看小鱼。”
她顿了顿,小声问,“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爹爹才要那么辛苦出去?是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不一样,才让坏人总是想来找我们麻烦?”
沈危心中一震,蹲下身,平视着妹妹清澈中带着一丝不安的眼睛。
他没想到,年仅五岁的妹妹,竟然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
他轻轻将妹妹揽入怀中,语气坚定而温柔:“傻初一,不要胡思乱想。爹爹外出,是为了让我们的家,让玄天宗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保护所有人。你确实很特别,但你的特别,是上天,是爹爹和娘亲留给你的最珍贵的礼物,是我们玄天宗的骄傲,绝不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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