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草屑掠过校场,新编磐石营的喊杀声正撞在城墙上。
张合手中令旗地砸在点将台上,震得案上沙盘簌簌落土:严纲!他转身时甲叶铿锵,眼底迸出灼光,此人曾率白马义从突袭乌桓王庭,三百骑冲垮五千穹庐兵,连蹋顿单于的金帐都被他挑了旗杆!
若得他助,井陉以北的隘口,我能多堵三道!
赵云正握着刻有《六合枪法简化图谱》的竹简,闻言指尖微顿,竹片边缘在掌心压出浅痕。
他抬眼时眸中已泛起清光——那是听到关键人才时特有的专注:传我将令,开北城门,撤拒马桩。又转头对黄忠道:汉升带二十亲卫,随我去辕门相候。
校场瞬间静了半拍。
黄忠的虎目眯起,忽然咧嘴笑出声:主公这是要把迎客礼当军令下?他重重捶了下胸口,锁子甲发出闷响,末将这就去牵大宛驹,您的银鞍可不能沾了晨露。
巨鹿北门外,积雪未化的官道上,马蹄声碎冰的脆响已清晰可闻。
赵云立在青石板上,银甲被晨雾浸得微冷。
他望着远方逐渐清晰的骑队,看清为首那人的甲胄——胸甲上还嵌着半枚未拔的箭镞,暗红血渍在皮绳上结了痂;战马瘦得肋条根根分明,却仍扬鬃昂首,每一步都踏得踏实。
为首将领突然勒马,马嘶声惊起寒鸦。
他翻身下马时,腰间铜铃随动作轻响——是乌桓人常用的马饰,想来在塞外辗转多时。
待走到十步外,他单膝点地,却未叩头,只是挺直脊梁:辽西严纲,求见赵将军。
赵云快走两步,伸手虚扶:严统领远来辛苦。指尖触到对方甲叶下凸起的旧伤,像块硬邦邦的骨节——那是箭伤愈合后的骨痂。
严纲抬头,眼底有雪水般的冷意:我自辽西而来,三越太行,只为亲眼见一见那护田将军是何模样。他解下佩刀置于脚边,刀鞘包浆斑驳,若将军果如传闻般重义爱民,严某愿弃旧主,效死帐下。
此刀可还能用?赵云弯腰拾起,抽刀出鞘。
寒光掠过众人眉梢,刀刃上竟有七道缺口,却未卷刃半分——是长期厮杀后精心打磨的痕迹。
他将刀递还时,指尖在刀镡刻着的二字上轻轻一按:白马义从的刀,该配新鞘。转头对刘老道:取昨日刚锻好的乌金鞘,再把我那壶塞北春温上。
刘老捧着新鞘的手直颤,连说这鱼鳞甲是用试验田钢炉新炼的精铁,已被亲兵扶着去取酒了。
严纲望着赵云手中的刀鞘,喉结动了动:某在塞外吃沙饼时,听商队说您把降卒的姓名刻在碑上。
原以为是假话——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刺的字,墨迹未干,昨夜在驿馆,我让人刺的。
当夜的军帐里,篝火噼啪作响。
严纲捧着酒碗,碗底还沉着两粒枸杞——这是赵云特意让伙头军加的,说驱寒。公孙伯珪(公孙瓒字)败后,旧部要么投袁绍当鹰犬,要么落草为寇。他灌下一口酒,脖颈泛起红,某带着百骑在草原晃了三个月,见牧民被匈奴抢羊,见汉民被土匪烧村......直到在代郡茶棚,听见个说书的唱银枪破雾启晨光,残卒回眸泪满裳他突然笑了,那酸诗我记不全,就记着最后一句谁家主帅似赵郎
赵云执壶为他添酒,火光映得他眉峰柔和:我初到常山时,见百姓啃树皮。
后来教他们种冬小麦,有人跪在田埂上哭,说三十年没见过青苗过冬。他指尖摩挲着酒碗沿,所谓明主,不过是让该活的人活,该死的人死。
严纲突然起身,单膝跪在毡毯上,酒碗砸在案上:某这条命,今日起归将军。
次日校场点兵,霜色未褪。
黄忠跨着黑鬃马立在靶场东侧,弓如满月,连珠箭破空,十二支箭支支钉在靶心,最后一箭竟将前一箭的箭尾劈开半寸。老卒手段。他翻身下马,冲严纲挑眉。
严纲的白马突然扬蹄,他抓着马鬃翻身上背,缰绳都未握,左手挽弓,右手连抽三箭。
战马狂奔时,他突然转身,三箭如流星追月,分别钉入三个移动草人的咽喉——草人是用竹片扎的,被箭势带得转了半圈,喉间的红布飘得像血。
赵云拍着石案起身,震得案上茶盏跳了跳,白马游骑营,今日重建!
严纲为统领,配属刘老新制的复合弓——弦是用南海海蚕丝,比普通弓弦强三倍;鳞甲减重二斤,护心镜加了弧度,防劈砍。他望向刘老,后者正举着一片甲叶比划,嘴角快咧到耳根。
三日后,严纲率游骑出巡北境。
赵云站在城楼上,望着那队白马逐渐消失在晨雾里。
忽有亲兵来报:严统领途经漳水故道,发现数十具百姓遗骸,现派人送了画像回来。
赵云展开羊皮卷,画中白骨旁散落着半截铜箭头——是袁绍军常用的样式。
他将画卷缓缓卷起,指节捏得发白。
主公。沮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夜露的凉,雁门关急报。
赵云接过密信,火漆上印着二字。
他拆开看了两行,目光微凝,抬头时正见严纲的游骑在远处山梁上转过弯,白马的影子像一串流动的雪。
帐外,北风卷着新雪掠过旗杆,字大旗猎猎作响,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撕成了细碎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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